「你信他?說的話?覺得我?與他?之間?當真如他?所?言,情分不淺?」
她?故意道,「若我?為他?說情,你真的會因我?而不再追究下去,放過他?一馬?」
房內倏然安靜。
洛久瑤在眼前人的沉默中察覺出他?異樣的心緒,於是放下斷箭,輕輕牽住他?的衣袖。
「沈林,我?若真與他?有情分而言,就不會落下這處箭傷了。」
若加上前世?,她?與秦征的確算得上是相識許久,孽緣不淺。
兩世?的相遇,不管是在洛璇的登基大典,在燕京城郊落滿霜雪的樹林,還是一日前在靜法寺他?俯瞰於她?時帶著笑意拉滿手中弓弦……秦征都想她?死。
燭火閃動,最後一滴燭淚落下,房間?驟然陷入昏暗。
屋內沒有旁的照明物什?,只剩窗外的月,銀白一輪,透過窗紙將光亮灑進來。
黑夜中,沈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察覺到手旁的衣袖輕動。
他?悄聲將手背靠過去,隔著衣袖不輕不重地與她?的指貼在一起。
「殿下說得是。」
口中這樣應著,沈林的眼睫卻微斂起。
不過此時,即使他?沒有掩飾神色,屋內昏暗,洛久瑤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突然為此感到慶幸。
如果她?看得清,定能看到他?眼中並非平日裡?的坦蕩,而是摻雜了無法示於人前的……妒念。
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大理寺秦征略顯得意地言及他?們有相識八年的情分時,他?心底竟無端湧起一股酸澀。
那?酸澀翻騰著盈滿胸腔,令他?喘不過氣來。
那?日回府後,他?取出了洛久瑤曾借沈無憂之手交給他?的玉扣。
不是什?麼珍稀的玉石,纏繞的紅繩一眼瞧去便知?並非工匠編織。
像是什?麼舊人留下的東西。
白玉瑩瑩,只借了窗外的幾寸月光,便成?了落在掌心裡?的另一個月亮。
沈林將月亮攥在掌心裡?,酸澀便好似消退幾分,他?感到安心,索性將玉扣纏在了手腕上。
後來在靜法寺,他?借著洛久瑤的手掠動衣袖,故意將玉扣露在了秦征眼下。
他?生平第一次玩弄這般幼稚的手段。
可秦征的神色告訴他?,他?認得這枚玉扣。
那?日故意讓秦征看見玉扣,明明是他?先?存了難以啟齒的慳吝心思,但確認了秦征真的知?道洛久瑤的過去,他?的心底卻再次煩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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