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说要卖,眼睛当即一亮。
“这蘑菇酱不仅可以就这么吃,拌面下饭夹馒头里都很不错。”石白鱼将老板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给添了一把火。
老板果然上钩:“不知小兄弟这蘑菇酱怎么卖?”
“小兄弟。”没等石白鱼回答,旁边一位老者就没忍住开了口:“你这蘑菇酱当真如你说的这般好?”
“好不好的尝过就知道了。”石白鱼说罢端起桌上的碟子起身,走到老者面前:“看老先生刚坐下来似乎还没想好吃什么,要不我煮碗酱拌面给您尝尝如何?这酱拌面,再配上一碗热腾腾的羊杂汤,可谓一绝。”
“酱拌面,不就把酱倒面里拌一拌就行,哪用得着小兄弟亲自动手,让老板煮一碗就行了。”老者倒是好说话。
“我这酱拌面可跟老先生想的不一样。”石白鱼转头看向老板:“老板,不知可否借你灶台食材一用?”
老板也好奇这酱拌面有何特别之处,左右现在不忙,便点了点头。
石白鱼道了声谢,起身去灶间忙活起来。
他这酱拌面却不是普通的酱拌面,除了今天的主角蘑菇酱,还做了其它辅料配菜。其中黄瓜丝和油炸豌豆,便是这酱拌面的精髓。
没有海带,他便泡了点自带的木耳丝代替。
拿出来他在家里熬的鸡汁,花椒油,浇上一点吊味,再加入猪油,盐,白糖,醋和辣子红油,最后浇上一勺肉粒蘑菇酱,撒上一撮葱花和香菜,一碗酸辣鲜香的干拌面就做好了。
盛上一碗羊杂汤一起给老者端出去,石白鱼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者活到这岁数,确实没见过这么花里胡哨的面条,不过闻着那霸道的香味倒是拿筷子尝了一口。
然后,就没停下来。
吃几口面再喝一口羊杂汤,简直舌尖上的享受。
老者根本顾不上和石白鱼说话,直到一碗面下肚,又喝了口汤,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错,这拌面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老者继续挑汤里的羊杂吃:“就是做起来也忒费劲了。”
话是这样,他表情却很是意犹未尽。
其他人见状,也忍不住想要来上一碗尝尝。
“我刚煮面的时候老板都看着,大家要是感兴趣,就让老板煮,他毕竟更拿手一些,我就不献丑了。”石白鱼笑了笑,主动退出这作秀的舞台,坐回去继续吃起自己已经泡胀坨的面。
然而酱拌面少不了他的酱,大家想尝,要么老板把蘑菇酱买下来,要么就感兴趣的食客们自己上他这买上一勺半勺的,不管是哪种,总归都是开张。
红哥儿眼睁睁看着石白鱼套路大家,眼珠子滴溜溜转悠,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默默将学到的这些都记在了心里。
石白鱼转头就见红哥儿星星眼望着自己,抬手揉了把小孩儿的头。他也不急,推销点到为止,接下来就看老板怎么做了。
老板原本是觉着味道不错,准备买点回去自家吃,结果石白鱼这一手不仅让他学到了面条的新吃法,还敏锐的现了商机。
他这面馆是十几年的老字号了,招牌就是羊杂面,但再好的东西,经年累月下来,也该吃厌了。
以前还好,有不少老食客撑着,生意大不如前倒也不好不坏过的去,可自从对面那家打着曾经御厨旗号的阳春面起来,生意就一落千丈。
别看过了晌午还有生意,其实是对面收的早,他这纯属捡漏。眼下有这么个翻身机会摆在面前,他要不抓住,那就是傻。
“不知小兄弟这坛蘑菇酱怎么卖?”老板几番衡量后,便主动上前问道。
“老板你也看到了,我这蘑菇酱都是货真价实的,不管是蘑菇还是肉粒,份量都非常扎实。”石白鱼话锋一转:“我这酱单卖一勺定价是三文,整坛除去陶罐重量差不多二十斤,一共六两银子,至于罐子就当结个缘,送你了。”
这是石白鱼在家里就定好的价格,按这边勺子的大小,一勺小蘸碟,差不多一钱,一钱三文,一两就是三十文,一斤三百文,十斤三两银子,二十斤刚好六两。
老板听完价格一时没有开口,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现这酱看似贵,但其实一勺大概能拌三四碗,也就是说,一碗面酱料成本顶多也就一文钱。
至于黄瓜和其它配料都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估摸成本也就跟羊杂差不多。
如果有食客面和羊杂汤都要的话,还能套着卖多赚一点,怎么看都是稳赚的买卖。
想通这些,老板还是想压压价,不过没等他开口,察觉他意图的宋冀就开了口。
“六两银子一坛肉粒蘑菇酱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老板小本生意,全要怕是有点困难。”宋冀看向石白鱼,商量的语气:“不过大家都感兴趣,不如匀半碗出来,剩下的,一会儿去酒楼看看?”
“也行。”石白鱼跟宋冀打配合,点点头看向老板:“那老板,要不……”
话没说完,老板就把六两银子放到桌上:“不用匀,这坛子我都要了。”
成功将蘑菇酱卖了出去,石白鱼将坛子抱给老板时还不忘继续推销:“我这还有晒干的木耳肉丝,老板要吗?”不等老板拒绝,接着道:“原本酱拌面加上海带丝更正宗,但我们这里没有,用木耳肉丝代替刚刚好。”
“木耳丝?”老板接过坛子。
石白鱼点头:“湿木耳压秤市场价是两文一斤,我这晒干的一斤份量是湿木耳的几倍,所以会贵一点,五文钱一斤,我这有大概十来斤,但泡了,份量绝对比湿木耳划算。”
见老板有兴趣,红哥儿机灵的跑去牛车把装干木耳丝的布袋拿了过来。
石白鱼抓了一把给老板,本想让他泡来看一看份量,不想老板看完直接拍板。
“行,你这木耳丝我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