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董大人的身份原因,无论怎么判,这朝野上下都能知晓,你判狗剩儿赢?非是我不痛恨这些狐假虎威、鱼肉百姓的人,可是朝廷每年的税赋徭役全靠这些差役们去催要,而在催要过程中难免会有些纠纷,惹出如此的事情来,如果判了狗剩儿赢,那么今后这些差役们干事情就畏手畏脚的,朝廷的税赋徭役又怎么能完成?这个恶例从我而开,今后所有人都拿我这个判例说事,我便成了朝廷的罪人,同僚的异类,我之荣辱升迁事小,这整个家族怕是要遭罹难。
倘若我判差役们赢,这于民情舆论,朝廷的规章制度都相违背,更是让朝廷失去民心之举。
无论是怎么判都是有失,都是错!”
师爷点了点头,又道:
“可是,大人,如此两难的问题就摆在眼前,而董大人又亲自告状,拖又拖不得,解决又解决不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县令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酒席上的众人道:
“真想成为他们啊,无忧无虑,做一个傻子痴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就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师爷看着酒席上的人,摇了摇头,出了门,叫来小厮道:
“屋子里的人都喝醉了,你自己把他们给扔到大街上!”
小厮点了点头。
师爷又道:
“这事你给我嘴严点,要是别人知道了,小心你的狗命!”
小厮慌忙跪下说:
“爷爷,小的不敢!”
师爷道:
“快去吧!”
说着也就踱步走了。
话说时间如同流水一般,不几日便到了该对簿公堂的日子,这日辰时不到,董何夕、柴大宝及狗剩儿已经到了公堂,而公堂之外也围满了七日前那些看热闹的人。
县令如时坐堂,三班衙役呼喊之后,县令见董何夕、柴大宝立于公堂之上,也不敢让他们下跪,瞧了瞧成了傻子的狗剩儿,这下跪之事,也就一并给免了,他想了想便道:
“原告苦主可将所告之事详实叙述一遍!”
柴大宝便要上前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
可是刚要开口,便被县令叫住:
“这位先生,您是苦主?”
柴大宝一愣,随即道:
“不是!”
县令又问:
“你可曾是状师?”
柴大宝又是一愣,脱口道:
“不是!”
县令又问:
“可有苦主委托?”
柴大宝接着一愣,说道:
“没有!”
县令便道:
“既然是如此,按照我朝律法,你无权替苦主讲述这事情原委!”
柴大宝道:
“可是!”
县令向师爷道:
“拿我朝律法给这位先生去看!”
说着县令便搬来一套律法放于董何夕和柴大宝面前,道:
“请两位先生过目!”
县令看着董何夕和柴大宝道:
“两位先生若能从我朝律法中找到可替苦主讲述案情的依据,我当依法让先生们讲述,若无有,就不要难为下官!”
董何夕和柴大宝皆是一愣,这整部朝廷律法又岂是他们两个人短时间内能看完的,况且看县令言语表情,恐怕就是看完,也寻找不到一条可以让柴大宝替狗剩儿表述的依据。
县令见两人未言语,又看向狗剩儿道:
“苦主,你可讲述你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