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下面有几行很小很小的字迹,一开始是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很规整的“正”字,越到后面,这个“正”字就越潦草,一直到最后一个正字……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为字了,连横竖的笔画都显得十分歪曲。
聂双双动用自己的脑筋分析道:“一般来说,这种‘正’字是用来计天数的,感觉这个石床的主人可能是被关在了这里,每天划一个笔画来记录时间,提醒自己她被关了多久。前期她的意识还比较清醒,到后期意识越来越模糊,根本写不好这一个字,因此笔画也显得很是潦草。”
解方澄沉思,“嗯”的点头。
两个人看着这些“正”字,好一会儿后,聂双双抬头:“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解方澄非常坦诚:“没有。”
聂双双也开始愁眉苦脸:“完蛋了。”
聂双双本来就不是个很会解密的人,这解方澄显然跟她也差不多,都是能动手但不能动脑的。
每到这时候聂双双都会开始怀念会长。
要是仉哥还在的话她哪儿还用在这儿用脑子,受这种委屈。
解方澄也在怀念。
要仉道安那小子在,八成看完之后立刻分析出一长串他也听不懂的东西,反正最后肯定他就知道怎么通关,发生了什么了。
现在简直是在为难解方澄。
“所以这有什么用?”聂双双疯狂地挠头,“这……难不成,难不成……城主他们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爱好?”
解方澄也只能点头:“可能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
聂双双把枕头放下了,非常干脆的放弃了:“算了,走吧。”
解方澄对这决定非常赞同:“好好好走走走。”
“怎么走?”聂双双问。
面前,水面看起来平静了不少,似乎湖里的水没有再往洞穴里灌。
但回去这一段水路那真是要多难走有多难走啊,总不至于他们还要潜水回到平台那儿再出去吧?
解方澄撸起袖子:“砸穿就行了嘛!”
聂双双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她也陷入了普通玩家的思维定式里了。
身边跟着这么一个要多能拆就多能拆的大佬,还走路?就这么说吧,解方澄这实力,人在副本走路上连弯都不用拐,完全可以按照地图上的两点一线去走,指定没有任何问题。
聂双双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腰一弯,向着解方澄做了个“您请”的动作。
但这个动作还没做完,聂双双眼角余光看到什么,立刻猛地一闪。
就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那个诡异的胎儿再次出现了。
“靠!什么怪物!”聂双双二话不说,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了她的大砍刀。
胎儿在水里看着她,冲她张开嘴,发出了像是婴儿啼哭一样的声音。
解方澄赶忙制止她,蹲下身来。
胎儿畏惧地往后游了半米,在水里来回打着转不肯离去。
“这什么鬼东西?”聂双双眉头紧皱,又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解方澄,“你不会知道它在说什么吧?”
解方澄侧耳听着,最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怎么听了这么久?”
解方澄确实不知道这小鬼在说什么,但他能明白,鬼有冤要诉。
但可惜了。
解方澄叹了口气:“我不是干这个的,确实不知道你有什么冤屈啊。”
胎儿依旧在水里看着他。
解方澄冲他摆了摆手:“你去吧,反正你们这些死的跟城主脱不了关系,我尽快把他送下来,好吧?”
胎儿不为所动。
两人一起蹲在水边跟胎儿大眼瞪小眼,不会说话的胎儿焦躁地在水里疯狂打转。
还是聂双双通关次数多了,突然灵光一闪:“话说……这小孩,不会就是城主那个大公子吧?”
“啊?”
虽然这个推断有些不靠谱,但现在两人都思路枯竭的状态下,有的想总比没得想要好。
聂双双也不管对不对了,非常快速地分析着:“你看啊,已知,这个城主府里城主跟天师搞在了一起,那城主夫人去哪儿了?城主跟城主夫人那才是一对,但你看,天师现在鸠占鹊巢,城主夫人不知所踪,她会不会就是住在那个床上的人?眼前这还没成型的胎儿就是她的孩子?”
但这就有个疑点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百日宴是为谁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