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五的话,司马炎回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走到老五面前,啪!一个耳光打在老五的脸上,老五被打了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废物,跟心经比起来,谁的命都不重要!走,跟我回去禀报掌门,冷亦寒死了,冷无邪还活着,一定要找到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唉,你这时候还惹他生气干嘛,三哥的仇也算报了,心经没拿到,回去还要被掌门责怪,起来吧,你也伤的不轻,回去再说”老四走了过来拉起了老五,
“哼,二哥冷血,我不怪他,不过冷无邪我一定要找到,只死了个冷亦寒不够给三哥陪葬”老五甩开老四的手,跟着司马炎走了过去。老四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一个月后,安夏镇的林家裁缝铺门口,面容疲惫的冷无邪抱着婴儿轻轻敲了敲门,“来了,这么晚了铺子不收衣服了”门打开了,一个稍微有些驼背的男人走了出来,看见冷无邪一愣,“老冷?”……
南峻秋天的落日是很美的,特别是在山里,晚霞给山峰披了一件衣裳,也许是这山也觉得秋天的风有些凉。这座叫禹的山,不算太高,在这南峻三万三千山之中,一点都不起眼,山中也没有什么风景,更没有什么隐世高人精灵异兽,山间有处断崖,名字倒是挺有意境的,叫思无崖,崖旁的竹林里有间茅草屋,主人不在家,门开着,灶台里还有着一些余烬,显然这里平时没有人来,屋旁有一条往山上去的小路,路边的草刚被什么重物压过,留下一条拖痕。
“当~当~当”一阵敲砸的声音从小路上边传来,顺着声音走过去,在离茅屋一里左右的地方有座新坟,坟前坐着一个少年,身前平放着一块石碑,此时正拿着凿子在碑上刻字,秋风吹过少年的头,一双丹凤眼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淡漠,微抿着嘴角,一声不的刻着石碑,石碑已经要刻完了,很简单的几个字,祖考冷公,孙-冷心。
少年拂去石碑上的碎屑,将石碑立在已经挖好的坑里,填好土后从身边的包袱里拿出来一些香和供品,一一摆放好,少年跪在坟前小声说到“爷爷,以前你每天都要到思无崖去看着那些刻文,这里视野正好,家里的山货我都拿到镇子里卖掉了,除了棺椁的钱把之前欠的诊金也结清了,”
说着从脖子上摘下来一块四方的牌子,牌子整体成黑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牌子上只有一个红色的心字,少年握着牌子轻声道“这心牌您说跟我父母有关,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您叫我去天武城,我只知道我们这里叫南峻,天武城在哪都不知道,要先去蓝雨城打听打听,我马上就要动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阿冷走了”,冷心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整理下衣服,转过身看了眼思无崖,崖壁上刻着一些字,心无念,身无垢,思无涯。便转身向下面的茅屋走去,一阵秋风吹过,像爷爷的手在抚摸少年的头。
回到茅屋,冷心把灶台里的火灭掉,走进屋里拿出一个包袱皮,放了一些干粮和卖山货剩下的一点钱,然后在床边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皮套,皮套里是一把剑,一把断了的剑,只有二尺长左右,没有剑穗也没有剑鞘,剑尖处整齐的断开,剑身上没有什么纹路,只有剑柄上刻着一个冷字,冷心把剑擦拭了一下放回皮套里,绑在身后,拿起包袱戴上爷爷的草帽,迈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冷心不舍得看着从小长大的地方,默默把门关上。
山下的镇子叫安夏镇,人口不多只有一两千户,镇子归祁莲山的祁莲剑派管,祁莲剑派,南峻十二山门之一,排在第六位,门人无数,底蕴非常,控制着以祁莲山为的千座高山和数百城镇,疆域万里。
冷心来到了镇子上的一家裁缝铺,天已经黑了,裁缝铺还没有关门,铺子里点着一盏油灯,该是店主人舍不得多费灯油,灯光昏昏暗暗的,阿冷站在门口轻声叫了一句“林伯,您在么?”
“哦?阿冷么?进来吧,我正等你呢”屋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随后灯光被拨亮了一些,一个驼背老者从铺子里屋走了出来,“你爷爷的事处理好了?”林伯在椅子上坐下,顺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冷心也坐,
“办好了,在思无崖旁边,视野挺好的,”冷心坐下后看着那盏油灯缓缓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家伙天天看思无崖也看不够,这回有的是时间看了,唉,从他抱着你来到禹山那天,已经十六年了,你也要下山了”林伯又挑了挑油灯,站起身从椅子后面拿出来一个包袱,转身放在了冷心面前,“这是你爷爷留在我这的东西,他说哪天他死了,你要下山了就交给你,我给你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也在包袱里了,小子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世道乱,人心不古啊”
“谢谢林伯,你老也保重身体,阿冷走了,”冷心拿过包袱转身走出了裁缝铺,
林伯看着冷心离去的背影默默道“老家伙,你算是解脱了,阿冷这孩子可要吃苦了,唉,你要保佑他啊,也不知道亦寒是否还活着,”门关上了,屋里的灯越来越暗了。
冷心出了裁缝铺,径直向镇子的北面走去,出了镇子向北七百里是一个大的城池,蓝雨城,冷心的第一站就是蓝雨城。
禹山,思无崖,冷心离开的第二天,一队人马来到了冷心的茅草屋,这群人穿着土黄色的衣服,袖口上绣着一朵白色莲花,为的一人身着淡蓝色长袍,袖口上绣着七朵金色莲花,这是祁莲剑派的服饰,土黄色的是门人,淡蓝色长袍加七朵金莲代表着祁莲剑派的长老级别,
“五长老,屋里没有人,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一个门人从屋内出来报告,
五长老身材高大,长的却十分阴柔,一双眼睛半眯着,嘴唇红润鼻梁挺直,男生女相却又虎背熊腰,“这有条进山的路,上去看看,”
“是!”众人答应一声便向着山上走去,“冷无邪啊冷无邪,十六年了,我三哥的仇我可一天都没有忘!你儿子冷亦寒被我们打下剑陵必死无疑,却让你给跑掉了,我一定要找到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五长老心里默念着,
“长老!长老!这有一座坟!”门人的喊声打断了五长老的思绪,
“嗯?坟?”五长老脚下一点飞射出去,几下便来到了坟旁,“祖考冷公?冷公?冷无邪?你死了?你怎么能死?你怎么会死?啊!!!!!!”五长老仰天怒吼,强大的气从身上放出,身边的门人瞬间被弹飞了出去,连深插地下的墓碑都被冲击的要碎裂一般。好一会五长老才泄了气一般的靠在了旁边的树上,
下面的门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长老,这姓冷的死了,可是他的后人还在啊,你看”说着指了一下墓碑上的孙冷心立几个字,“他还有个孙子呢,”
“对,冷无邪死了他孙子还活着,对,他孙子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冷无邪,杀不了你,我就杀你孙子,让你绝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心?冷心?好好好,你们几个下山,这坟是新的,这人走不远,下去安夏镇给我查,查这个冷心,你们几个把这坟给我刨了,我要让他挫骨扬灰!”五长老面目狰狞,指着坟说到,
“是!”手下门人答应一声,其中几个马上下山去安夏镇找冷心,剩下的几个用剑把坟土掘开,不一会露出来里面的棺木,五长老走到棺木前对着棺木打了一掌,一股猛烈的掌风瞬间将棺木炸开,棺木里没有尸骨,有的只是一个骨灰坛,五长老刚要把坛子砸碎,想了一下没有动手,
“把这坛子给我带走,我要当着他孙子的面把他骨灰拿去喂狗,走!”五长老转身下山,身边的门人把骨灰坛拿出来放在了一个盒子里,跟着向山下走去,这里只剩一个被掘开的新坟一口破碎的棺材。一阵金风起,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