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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梔子低著頭,沉默不語。
「不如,你跟著我干。」許夏平靜的聲音如一顆落入水中的石子在蔣梔子心裡泛起漣漪。
她錯愕抬頭,對上許夏一雙認真的眼睛,她有些慌亂地移開目光,盯著桌上的一角說:「開什麼玩笑,你是誰啊,我又是誰。」
「我沒開玩笑梔子。」許夏嘆一口氣,目光看向她的目光幽深如黑夜裡的森林,「確實,四季給了還在上大學的我一點名氣,可那之後數年,江郎才盡,吃老本,德不配位的話語數不勝數,甚至還有人認為我是花錢雇別人拍的四季,我只是掛名。」
他又喝了口咖啡,「我會來非洲,就是為了躲開那些閒言碎語,也想借這次的拍攝堵住悠悠眾口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只有四季。」
蔣梔子靜靜地聽著,她從沒見過一向話冷漠的許夏一連說那麼多話,她一直認為許夏冷漠淡然,對什麼都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樣。
可聽著他碎碎念自己的煩惱,眼前高高在上如同沒有感情的雕塑一般的許夏,漸漸變成了有血有肉的許夏,他會在意外界的聲音,也會憋著勁兒要證明自己不是德不配位。
「梔子。」許夏講完剛才的話,轉而又認真看向她,「我很喜歡你的拍攝風格,你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導演,所以你不需要自卑,是我在高攀尚未綻放的你,所以……」
他頓了頓,低下頭看起來期待又緊張,他小心翼翼繼續說道:「請你留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去拍攝更多的紀錄片,當然也可以去拍電影,電視劇……」
蔣梔子看著他緊張小心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你那麼熱愛紀錄片,配合我去拍影視劇不委屈嗎?」
「當然不委屈,這是一種不一樣的很奇的體驗,對我來說是挑戰,不是委屈。」他慌忙解釋。
蔣梔子抱著手靠在椅背上:「坦白講,紀錄片對我來說也是奇的體驗,開始很討厭,但後來,是奇,我覺得跟那些動物近距離相處,並觀察他們,並沒有那麼枯燥,反而很有。」
「所以你是……」許夏抬起頭,看向她的目光里映著喜悅。
「我考慮一下。」蔣梔子拿出本子在上面劃了一道橫,將這一面展示給許夏,「一百分為總,看你日常表現加減分數,什麼時候它加滿一百分,你就合格了。」
許夏愣在原地,「這不是……」
「我這人可是很記仇的。」蔣梔子瞪他一眼,「怎麼,未來的大導演在你手裡屈就已經很委屈了,你這都不接受的話……」
「誰說不接受了,成交成交。」許夏趕緊點頭答應,「那我請你吃飯,應該能加分吧。」
「這不是在這兒呢嗎。」蔣梔子指著那道橫說。
「才一分?」許夏不滿道,「怎麼也得五分吧。」
「貪婪,減一分。」蔣梔子說著要劃掉橫,許夏趕忙攔住,露出一個有些生硬的笑來:「我道歉,不該頂嘴。」
蔣梔子滿意的拍拍手,「好,送朕回宮。」
「戲有點過了吧。」許夏一頭黑線道。
「是有點。」蔣梔子不好意思笑笑,起身拿著打包好的鍋包肉跟許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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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章我是在跟自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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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盛在離鐵門前不遠的位置下車,他望著黑沉憋悶的門,突然納悶自己當年為什麼會選這麼悶的門當大門,他站在那兒深呼吸幾秒,大踏步走進去。
許繁曦端坐在沙發上等候多時,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也不說話,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也不算壞,蔣盛覺得有商量的餘地。
他小心翼翼坐在一側,打了聲招呼,許繁曦眼珠動了一下移到他身上,半晌,緩緩開口,「解釋解釋。」
蔣盛深吸一口氣說道:「夏夏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孩子,你真的忍心棒打鴛鴦嗎?」
「他不是單戀人家嗎,我怎麼就成棒打鴛鴦了。」許繁曦微蹙眉頭不以為然。
「可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小姑娘,況且那個小姑娘人品好,長得漂亮,人也堅強,雖然爸爸早早去世,卻靠……」
「去世?」許繁曦蹙眉打斷他的話,「她還沒爸爸?」
蔣盛反應過來懊惱地拍拍嘴巴,正色道:「人家沒爸爸怎麼了,這也要歧視?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繁曦。」
「單親,媽媽開一家小麵館……」許繁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真應該跟她見一面。」蔣盛嘆一口氣,「她為人熱情真誠,知道我要走還特地連夜去買了好多當地的特產說要我帶給你,特別叮囑我就說是我買的,你瞧瞧,多貼心的孩子。」
許繁曦眼睛左看又看,又回到蔣盛身上,「特產呢?」
蔣盛愣了愣,「這個……」他摸摸頭頂神色有些心虛。
蔣萊爽朗的聲音傳來:「東西太多爸跟行李箱一起辦了託運,但是被航空公司弄丟了,唉,真可惜。」他說著坐在許繁曦身邊抱著她的胳膊,「還真想嘗嘗這非洲的好吃的。」
蔣盛暗暗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許繁曦冷哼一聲,「直接飛過去親自嘗嘗得了,反正你天南海北的跑,哪還記得我和你爸。」
「生分了媽。」蔣萊一臉無辜,「我不記得你們還能回來嗎,之前那不是手機讓人偷了才聯繫不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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