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摟著她往外走。
「程青盂——」她放軟了音調。
「即使你現在把我送回去了,還能把我關著不成?反正這件事沒處理好,我遲早會跑回來的。」
「你知道我這人什麼性子……」
程青盂將人往上提了提,站著沒動,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
他當然知道。
這姑娘就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那你想做什麼?」
「究竟要怎樣處理,萬大小姐才會滿意?」
萬遙摟著他的脖子,指尖不老實地在他後頸畫著圈,臉上神神秘秘的笑意叫人看不太明白。
「當然是用——」
「最卑鄙無恥的方式,去對付卑鄙無恥的人。」她湊近他耳邊。
程青盂目光深沉地望著懷裡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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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公用衛生間並未區分男女,瓷白的洗手池反射著昏黃燈光,鏡面倒映著亂顫的枝幹樹葉。
水龍頭嘩啦啦地淌出冷水,萬遙伸手來回撫摸著水流,耐著性子等候著獵物主動靠近。
直到走廊再次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她抬眼看向鏡面,黑色眼線像極了描邊蝶尾,在頂燈的照射下充滿了魅惑力。
一步,一步。
直到腳步聲在她身後暫停。
「怎麼還沒回來?」醉醺醺的男聲打破了安靜,「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萬遙隔著鏡面直直地看向他,眼眶都紅了,她趕緊關掉水龍頭,迅抹掉臉上的淚水,帶著哭腔喊了聲:「軍哥。」
軍子靠在門邊揉了揉眼睛,心軟下一大片,「哭了?」
「沒有。」萬遙扭捏道。
軍子幾步走了過去,一把將人拉到跟前,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也不知道女人躲在這裡哭了多久,甚至連濃厚的妝容都蹭掉了不少,看上去反而平添了別樣的風情。
「我代王總跟你道個歉。」
萬遙屏住呼吸,企圖無視他身上令人厭煩的酒氣,「軍哥,這跟你沒關係,又不是你的錯。」
軍子覺得酒精上頭了,聽著女人的軟嗓子,察覺到身下的燥熱,就想將她按在洗手台,狠狠疼上一番。
「你別往心裡去。」他捏上她精緻的下巴。
萬遙迎著他的視線並不逃避,反而貼心地安慰著:「有王總在,軍哥你……平時肯定很辛苦吧?」
軍子的大拇指划過她的紅唇,重重喘著粗氣,偏頭迎了上去,「別提她了。」
萬遙迅將臉別開,口紅被劃蹭到臉頰。
軍子見她這幅模樣心更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