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仍舊捨不得放下,繼續回頭去對方在的地方找存在感。
他從不抱希望,自己轉身走了之後,能求來對方的一次回頭,或是一次回眸。
哪怕現在人被他騙到了身邊,他還是不曾抱過希望。
可是現在,他真正親耳聽到對方說,是來找他的。
壓在心底突然起來翻湧的情緒,幾乎要把他頃刻間壓垮。
可他太貪,想要的遠遠不只這些。
於是又對著眼前的人,問道:「追到了,然後呢?」
少年說話時的呼吸略顯凌亂,平靜的尾音浸潤著暗淡的啞色。
「揚……」時竟乖乖答話,起頭了一個字猛地驚醒,差點就說錯了話。
時竟把原話咽了下去,決定不答反問,再來判斷自己接下去該說什麼。
時竟道:「沈焰……你生氣,是因為吃醋了嗎?」
沈焰眸光微閃。
眼前的人向來對這種事情糊裡糊塗,能問出這樣的問題顯然很意外。
沈焰眉頭不展,試探道:「誰告訴你,我吃醋了?」
時竟誠實地道:「江辭告訴我的。」
他指尖扣著課本的邊邊角,輕聲說:「江辭說……是因為我、我喊蕭白揚喊得太親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還在你生氣的時候,沒有站在你這邊,反而幫蕭白揚解釋。」
「說你是因為吃醋了,所以才被我氣跑的……」
沈焰對他的坦誠差點氣笑,但這樣的解釋又合情合理。
倘若沒有人提醒,眼前的人怕是永遠也猜不到,他因為什麼在生氣。
可能連跑出來找他,都不是對方自己的想法。
沈焰眼底暗淡,慢慢冷靜下來。
眼前的人能回頭來找他,無論是誰的意思,他都該知足。
沈焰一直不吭聲,時竟以為他被自己氣得不輕,氣到話都不想和自己多說。
時竟猶豫著道:「沈焰,我在感情這種事情上,什麼都不懂,很笨的。」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定要說出來,告訴我,不然……」他懊惱起來,聲音低了下去,為難又委屈,「不然我真的猜不到。」
「我不是失憶前的我了。」
他真的不懂感情上的彎彎繞繞,也處理不來。
時竟:「沈焰,你要是很生氣很生氣的話,就、就凶我,罵我好了。」
他覺得這樣方法應該會好一點:「這樣……這樣我就知道,你是因為什麼才那麼生氣。」
沈焰幾次告誡自己該知足。
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