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竟收拾完,下床前往床外一瞥,就瞥見了背靠在對面扶梯,雙手抱胸的沈焰。
少年擰著眉頭,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明明和以往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可時竟看久了,總覺得沈焰身上的氣息懨懨的。
時竟出聲道:「沈焰,我收拾好了。」
沈焰聞聲鬆了眉頭:「嗯,我送你回去。」
時竟本來想說自己回去就行,但看著沈焰的表情,這話莫名就沒說出,改口道:「好。」
他爬下床,去柜子里拿了一個小型行李箱出來,打算回家去拿換季的衣服。
雖然離家很近,每周也回去,但經常回去拿衣服也不方便,還是決定拿幾套厚衣服長期放學校里。
時竟拍了拍衣服上皺起來的地方,邊推著行李箱去開宿舍的門,邊道:「我們走吧。」
青年轉身得毫不留情,回家的心思明顯。
卻始終沒有因為要把他一人留下,而表現出任何的猶豫和不舍。
昨晚把人抱在懷裡,懷裡的人又怎麼牢牢抱住他,擦出的旖旎,此刻就顯得有多麼可笑。
時竟剛轉動門把手,門開了一條縫隙,身側猛地竄出一隻手。
手的主人狠狠地把門撞上。
時竟怔然地看著被突然關上的宿舍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按在門上的手順勢朝他腰上一攬。
腳下不穩,他往後一踉蹌,整個後背就這麼撞上了一道結實的胸膛。
沈焰抬起另一隻手,把背對著自己的人圈進懷裡。
幾乎是時竟返校以來,他就再也沒有飽嘗過兩個人長時間分開的滋味。
放假期間,也不是要他分開多久。
可一旦飽嘗過甘甜的滋味,哪怕被剝奪了只有絲線那般的大小,照樣做不到輕描淡寫的忍受。
沈焰微微躬身,閉著眼睛把臉埋進了時竟的肩窩裡。
滾燙的呼吸盡數都貼在了時竟的皮膚上,滲進毛孔的溫熱像電流似的,刺激得時竟呼吸重重顫起來。
心口的心跳被激起一陣巨浪,加澎湃到四肢發軟。
時竟聲音不穩地道:「沈、沈焰……怎麼了?」
沈焰悶著聲:「抱一會兒。」
懷裡的人沒有任何的掙扎,似乎真的印證了昨晚他說過的——
不怕。
沈焰啞著聲音進一步確認:「不怕麼?」
時竟的注意力全然在仿佛快要被灼壞的脖子上,死死地拽緊外套的袖口。
半天聽進沈焰的聲音,只能溢出一個音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