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宜修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之后即将生的事,也就都没将宜修的话当回事。
故而盛老太太果断道:“你放心,我还没老糊涂,自己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忘。”
宜修要的就是这句话,笑得更加高兴。
接着,盛老太太为了体现她刚正不阿,还去请来了盛宏这个“一家之主”,一同商议对宜修的处罚。
“我的意思是,你的大娘子枉顾人命,还得罪了伯爵府,不宜再继续出门应酬,连着管家之权都一并交给柏哥儿媳妇吧。”
盛老太太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完还示威性地看向宜修。
宜修不慌不忙地摇着扇子,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只道:“主君也是这个意思?”
盛宏:“……”你看我敢说话吗?
那日袁文绍被活埋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啊!
所以盛宏当机立断背刺了盛老太太,像从前应付王若弗那样,应付起了盛老太太。
“哎呀,母亲,既然大娘子已经知错了,且态度良好,管家方面更没有出过错,这处置就算了吧。”
“你!”盛老太太还未组织好语音,就见盛宏和王若弗带着假笑,仿若无人地起身离开,“你们!啊!”
想要伸手去拦,结果自个儿从榻上掉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母亲!”盛宏听见动静,赶忙回头。
见盛老太太不是装的,只能捏着鼻子回去装孝子,想伸手去拉头也不回的宜修,脑中再次惊现荒野里的那口棺材,悻悻收回手。
宜修大步流星,留这对一脉相承的母子互相恶心。
出了寿安堂,彩环问:“大娘子,老太太这般不识好歹,何不想个办法解决了她?”
跟着宜修见识得多了,彩环也愈不将盛府这帮人当回事起来,再尊贵能比伯爵公子尊贵?
宜修淡然回道:“还不到时候。”
老太婆自然得死,但不能是现在。
否则盛宏丁忧三年,没了官职,她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况且,宜修狭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意,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她就喜欢看盛家人气得要死,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
“又进了!”如兰欢呼雀跃。
永昌伯爵府吴大娘子举办的马球会上,宜修英姿飒爽,和吴大娘子组队,赢下一场又一场。
王若弗或许不擅马球,满洲出身的宜修可精通得很。
“若弗,我今儿个准备的彩头又要被你一个人包揽了。”吴大娘子打趣道。
可见与宜修已很是熟练。
宜修牵着绳,利落地掉头笑道:“你若心疼便留几样吧,本就是我们一起赢的。”
“小看人了不是,我能心疼这个。”吴大娘子快言快语,“莫说废话,下一场打亲子赛,我和我儿子一组,你和你家六丫头一组。”
“我定要赢了!”
宜修眼神微闪,会意地微微一笑。
兜兜转转,没有了“余嫣然求助,盛明兰不得不上场大放光彩”一事,吴大娘子还是看上了盛明兰。
一场比赛打得酣畅淋漓,因为盛明兰扮猪拖后腿,宜修最终稍逊一筹,败下阵来。
吴大娘子看盛明兰的眼神中有些失望,但又如宜修所想的那般,她确实一时半会儿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家里的雷偏又不等人。
在吴大娘子拉着盛明兰说话时,宜修注意到躲在一旁,时不时看向盛明兰的小公爷齐衡。
剑眉星目,红唇齿白。
宜修在心中给出相当高的评价,当真是一副好皮囊。
她活了两辈子,前世只能成日见矮个子铜钱辫,今生见到的要么是盛宏年老色衰的,要么是袁文绍那种歪瓜裂枣的。
一双眼睛都快瞎了。
所以见到齐衡的瞬间,她眼神就明亮了起来。
又将前世齐衡的经历和成就从记忆中翻了出来,忍不住赞叹一声。
如此美貌,还脑子不好。
那岂不是正好方便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