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人……”
于思媛抬眼打断:“是我的问题,我不想那么早要。”
吕月君不信。
于思媛找到手机里的检查单递了过去:“我这几天抽时间去的医院,医生说我体质不好,难以受孕,需要调理一段时间。他不想我有压力,才会在你们每一次追问的时候把事情揽过去。三年了,他被你跟我爸埋怨讽刺了三年,一圈亲戚朋友也因为你们对外说三道四,打心眼里认为许弈不是个正常男人。”
“妈,婚我会离。你跟我爸就我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教育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俩会真心对我。你们眼光不会错,您俩觉得许弈不是个好女婿,他就肯定不是。”
吕月君脸色难看:“你在怪我?”
于思媛惨笑:“哪敢怪您,不是您出主意,许弈指不定现在早财飘了。您从我们俩结婚第一天就告诉我,男人不能管钱,不能有钱。我现在才想明白,您是管不了我爸,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你说我管的好不好?我认识他第一年他开的是咱家那辆破车,现在开的还是。他跟我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现在仍然很穷!他手术是找别人借的钱,不跟我说,不找我要钱!管丈夫管到这份上,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吕月君恐慌,说不出的慌。
她吱吱唔唔:“你要不想离,不离也行。让他来给我好好道个歉,只要你高兴,我大不了忍一忍。”
于思媛不着痕迹擦了下眼角:“我不想离没用,他要离。他说在咱们家过够了,一回家就压抑。我们俩现在没法沟通,一说话就一定吵架。”
“其实我一直不懂,你们为什么一直看不上他?他是不尊重你们?是懒?是不工作?还是长得丑?
成天背着他孤儿孤儿挂在嘴边……我最近才想明白,不管他做过多少事情,在您眼里全是他应该做的。他一个穷小子能住到咱家的大别墅里,从结婚那天开始就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于思媛口气平静,似怕自己失态,也怕母亲失态。
她视线却不受控制的模糊:“有时我在想,我要是嫁到了别人家里,跟自己老公随便拌拌嘴,我公婆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教育我,数落我,骂我,我一定会一秒钟都忍不了的离婚。换换位置,许弈真是值得佩服,他忍了三年,忍了不知多少次!”
深呼吸,听到了门外送餐的脚步声。
于思媛过去把饭拿过来:“您先吃,我这就跟许弈约一下离婚时间,明天上班前先去民政局。”
……
许弈没回医院,在租屋。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明天就会过去提前把出院手续办一下。
小小的租房,经过收拾像模像样。
许弈这会刚洗漱过,靠在床头查看着账号里的一条条私信,评论。
他账号随着蒋安宁的热度递增,粉丝一直在增加。
只不过没作为当事人回应过视频的事,只了篇要账小作文。缺乏炒作亮点,官方也没咋给流量,所有粉丝都是根据一些线索找到这的。
私信里的一个电话号码吸引了他。
表舅沈广南亲属留下的号,要求自己联系他们。并附加了一系列警告,大有马上律师函的意思,告他诽谤,侵犯名誉等等。
许弈号都懒得记。
沈广南名声应该是已经臭了,该急的是他,不是自己。
真有诚意就不会私信留言,亲戚圈里随便打听打听,难道要不到自己号码?
有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于思媛约他明天上午九点,拿着离婚协议去民政局。
许弈片刻斟酌,回了个ok手势。
一说一回,微信再无动静。
许弈已然有些犯困,刚要熄灯,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第一感觉是于思媛,刚在微信聊了,看到号码后才知是许茴。
哪怕数月难得电话联系一次,许弈记得她完整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