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韬并未言言语,只冷冷地望着众人,那天到最后,众人也没商议出来一个妥善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能先把目前的兵练好,兵器铸好。
翠微宫。
沈知意生产的日子快到了,沈知韵不但将宫里有经验的太医和嬷嬷都召集了起来,更是在宫外寻来不少解决过很多危急情况的稳婆。
听了一位民间稳婆的意见,沈知意每日里都由这位稳婆负责推拿,为的就是能在生产那天可以将胎位正过来,生产的时候可以顺顺利利,母子平安。
可是这推拿的滋味却并不是那么好受,傅伯韬走进来的,便看见沈知意跪坐在床头,稳婆轻轻地在她的腹部推着,两人的额前均是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傅伯韬走到床边,稳婆看到傅伯韬便停了下来,叮嘱了沈知意几句后便行礼退了出去。
沈知意便由着傅伯韬扶着自己坐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策安,今日怎么这会就过来了?”
这个孩子眼看着快出来了,却越的闹腾,之前宫里的嬷嬷和太医们使了很多法子,沈知意没有受累,却没有任何效果,依然胎位不正。宫里有人听闻民间有位姓王的稳婆可以通过推拿的手法将孕妇的胎位正过来,沈知韵便重金将人请进了宫里,便是刚刚傅伯韬见到的那位。
傅伯韬拿过一旁的帕子认认真真地为她擦净了额头的汗珠,才温柔地将人圈进了自己的怀里:“累坏了吧。”
一句话,听得沈知意的心里暖暖的,她柔声说道:“不累,左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孩子快出生了,到现在胎位还不是不正,得抓紧时间才行。”
“迎春,我答应你,仅此一次,再不会让你受这种苦了。”傅伯韬一边温柔地将沈知意额前的碎拢到耳后一边说道。
沈知意闻言莞尔一笑,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怜惜她,她侧身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道:“策安,咱们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傅伯韬拉起沈知意的手说道:“咱们也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何况他的名字要等出生了由钦天监来测算的。”
“那咱们就帮他想一个乳名吧,取平平安安之意的就好,如何?”沈知意说道。
“好,你是他的母亲,他的乳名就由你来取吧,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傅伯韬宠溺地说着。
沈知意在心里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起来,突然,她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踹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激动地对傅伯韬说道:“策安,你快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他又开始动了。”
傅伯韬连忙将手放在沈知意的肚子上,一下、两下、三下。。。。。。只感觉小家伙在母亲的肚子里打拳一样,一下接着一下不愿意停下来,把沈知意折腾的又好气又好笑。
大梁,王宫。
谭玉贞让宫人们将王宫好好装扮了一番,大家知道国主要娶新的妃子了,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
魏明勋冷眼看着这些大红灯笼和红绸红烛,觉得分外刺眼。
“国主,您瞧,这些都是王后安排的,王后说了,这齐家虽然没了,但是齐小姐王后我们我大祈的王妃了,不能让人小看了去,该有的东西都要有。就是这时间有些太赶了,有些。。。。。。”宫人以为魏明勋是嫌弃布置的太简陋,但时间紧迫,这已经是他们能找得到的最好的了。
“胡闹,全部都拿下来。”魏明勋厉声说道。
宫人虽不解,但还是连忙叫了人把所有的装饰都撤了下去。
前殿里,跟着魏明勋一起攻打大梁的将士们也都被谭玉贞请了过来,等着参加一会的婚宴。
众人看到魏明勋,便纷纷上前敬酒贺喜。到底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魏明勋不好拂了大家的面子,众人敬来的酒他都悉数喝下。大梁的酒虽不如大祈的酒烈,但是容易上头。
魏明勋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众人皆以为魏明勋高兴,又纷纷说着恭喜的话,一轮接着一轮不停地敬了起来。
喝下的酒越来越多,魏明勋却只觉得脑海里想要忘却的那抹倩影却越来越清晰。喝到最后,众人被他喝酒的架势有点喝怕了,才派人禀告了谭玉贞结束了婚宴,然后又叫了人叫魏明勋扶到了齐雨萱的住处。
魏明勋深一脚浅一脚地由宫人们扶着,由于刚刚喝了实在太多,身上散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看到魏明勋进来,齐雨萱赶紧起身行礼,看到自己等了一晚上的男人此刻醉的已经不省人事,齐雨萱便同众人一起将他扶到了床上。
宫人们向齐雨萱行了礼,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告辞出去了。
房内只剩下了新婚的一对男女。
齐雨萱因着齐家刚刚逢难,同魏明勋只是合作,又因着齐老爷离世不过百天,尚在热孝期,虽然穿上了嫁衣同魏明勋办了这么一场婚礼,但还是选择在嫁衣里穿了一件素衣,以表明自己的心志。
她望向此时正在闭眼沉睡的男人,一个月前,自己还幻想过自己会嫁给这个世界上最举世的英雄,举办一场这世上最隆重的婚宴,却不曾想,自己的婚宴竟如今天一般,自己不但不能穿大红色的嫁衣,甚至这宫里连张灯结彩都没有。
最后,她擦掉眼角的眼泪,还是学着曾经母亲在父亲喝醉了时那样,搅了一方帕子,一次为魏明勋擦起脸和手来。
做完了这一切,看着魏明勋还沉沉地睡着,齐雨萱便吹了灯,脱掉了身上的玫红色嫁衣,在一旁的软榻上找了个位置准备凑合歇一宿。
半夜,魏明勋睡得迷迷糊糊的,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对面的软榻上躺着一个身着素白衣裳的小小身影。
他下了床,走到软榻边,然后将软榻上的女子轻轻地揽入自己的怀里,像抚摸着珍宝一样抚摸着她的丝,喃喃地念着:“知意。”
齐雨萱闻言睁大了双眼,她早就听父亲说过傅伯韬如今最宠爱的女人曾经跟过魏明勋,只是听闻那位并不得魏明勋欢心,如今看来,全不是传言中的样子。
她从魏明勋的怀里挣扎了出来,然后说道:“魏国主,我是齐雨萱,不是沈知意。”
魏明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确定她真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后,便失落地说道:“抱歉。”
齐雨萱不解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抱怨什么。魏明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又说道:“你早点休息。”说完便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