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为沈知章选的入皇陵的日子终于到了。
沈知意披麻戴孝,和双儿一起坐在马车上,跟着出殡的队伍一起徐徐向皇陵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听到外面的哀嚎,沈知章那春风霁月般的模样,而薨逝前那可怜的模样不停地在沈知意的眼前闪现,沈知意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第二日,傅伯韬便到沈牧丞的书房去拜访沈牧丞。沈牧丞知道长子的丧礼结束后,傅伯韬肯定会派人来和自己谈傅伯韬和沈知意的婚事,傅伯韬以为会是墨炳谦,却没有想到傅伯韬会自己来,也已经是给他、给大梁给足了面子。虽然精神有些不济,但还是强撑起精神见了傅伯韬。
短暂的寒暄过后,傅伯韬便提起了他与沈知意的婚事,沈牧丞原本打算重新和大晟的使团确定二人成婚的日子,这次,他原本也打算让自己的二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自己细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匆匆身故,而自己的身子早就不复当年,强弩之末罢了,自己虽然子嗣众多,却也再找不出像长子那般有勇有谋的,一个个看来,日后难成大器,想到祖宗传给自己的江山,日后无人可守,他和王后才动了将王位传给长孙的年头,可长孙毕竟年幼,要像他父亲那般撑起整个大梁,还要十几年的时间,那么这些年里,大梁只能依附大晟。
但是这次,傅伯韬直接拒绝了沈牧丞的提议,他告诉沈牧丞,不日他会同知意一起返程。沈牧丞心下大骇,以为沈知意惹怒了面前的男人,刚准备为二女儿说几句好话,就听到傅伯韬说道:“”国主多虑了,此乃是知意的一片心意,知意体谅国主和王后白人送黑人,她与太子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都是国主的血脉,况且太子在大祈救了她,知意一直感念在心,因此才咱三叮嘱取消在大梁的礼仪,等同我一道回了大晟,再办即可。”
沈牧丞闻言,也松了一口气。长子刚刚下葬,就要着急忙慌地准备二女儿的婚礼,这传出去,委实不太好听,既然傅伯韬和尊重二女儿的提议,他也愿意顺水推舟,保全他大梁王室的名声,只后来在傅伯韬离开后,传来礼部的人,让他们在沈知意原来的嫁妆上再加一成。
这次傅伯韬并没有同沈知韵一道住在宫里的长公主殿,而是和使团们一起住在了城外的驿站。从沈牧丞的书房出来,便看到不远处的沈知韵。
看到自己,沈知韵便转身往自己这边走来,想必是一直在等着自己。
待沈知韵走近,傅伯韬才瞧道,沈知韵比前几日又清减了几分,面色憔悴,眼睛红肿,便开口问道:“怎么不进去?”
“给国主请安!”沈知韵行礼,“怕你和父王有国事相商,我进去不方便。。。。。。”缓了一会儿又说道:“我来找国主,也是有件事想找国主商量一下。我听墨大人说国主不日便要返回大晟。只是我皇兄昨日刚刚入殡,母后昨日又倒下了,到现在也不见好。作为女儿,我实在于心不忍,想了许久,便想过来禀了国主,臣妾可否在大梁多逗留几日?”
也不等傅伯韬回答,接着又说道:“澄儿和琪儿的事情我走之前,都跟他们的奶娘叮嘱好了,并且留下了吴嬷嬷看着她们。等国主回去了,还有知意陪着一同照看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国主可否准了我的请求?”
傅伯韬望向玉芙宫的方向,刚准备开口,便听到沈知韵又说道:“国主是不是担心知意会多想,会不同国主回大晟?这个国主无需多虑,我过来之前已经先去找过知意,她已经答应了我先陪国主回去,国主和澄儿、琪儿身边都不能离了真正关心的人。”
“知韵。”傅伯韬转过头来,定定望着沈知韵瞧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心知你不舒服,是我对不起你,妖怪就怪我一个人。”
“国主,您真的多略。”沈知韵努力控制住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放说道:“这次父王和母后因着皇兄的事情打击太大,瞧着他们一下老了十几岁的样子,我实在不放心,等他们好些了,我会立即返回大晟的。”
“我知道了。那你就留在大晟,好好陪陪国主和王后,等他们好些了,你就给我传信,我派人来接你。”傅伯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