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自己此刻变成了一个香饽饽。
她在回忆那个坠入冰湖的梦。
清醒之时,她分明看到了被绑着双腿,立于湖中的人脸。
“空桑,我做了一个梦,心里不安。”
蓝空桑靠坐在床边,问道:“什么梦?”
“我梦见仙儿死了,被人绑了绳,沉在冰湖里。”
“只是梦而已,她在云梦泽现下冷的门都出不了。”
蓝空桑想了想,又问:“楼家的怨解了,接下来呢?我们回云梦泽吗?你该不会死了吧?”
殷问酒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身体健康,“应该不会死了,空桑,你想去哪?”
蓝空桑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殷问酒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些东西了。一个人总要知道自己根在何处对不对,该有这个好奇心的。”
“对,那去哪?”
“……不知道。”
从何而知呢?
她五年前在云梦泽醒过来,师傅告诉她,她叫殷问酒。
这就是她知道的第一个信息。
她叫殷问酒。
师傅叫苏越。
客栈叫云梦泽。
他们靠治病救人,卜卦画符来赚钱生活。
她连更多的问题,都找不出来问苏越。
苏越见到奄奄一息的她时,是在云梦泽周边的戈壁滩。
身上没有任何信物,文字能证明她的身份。
她拍了拍她的脸,问她叫什么名字。
殷问酒答:殷问酒。
嗓音干哑。
可殷问酒醒时,压根连自己叫殷问酒都不知道。
也不记得自己回答过苏越。
云梦泽周遭几百里荒无人烟,她从何而来,是个问题。
此刻又从何去找,是个更大的问题。
“一路南下,往云梦泽的方向,慢慢走吧。”
殷问酒下了决定。
以前离不开云梦泽,现在离开了,又有时间了,慢慢游,慢慢逛,慢慢溜达着寻找蛛丝马迹吧。
“慢悠悠的走,差不多走个三月,酒泉也能进人了,我们正好回去客栈看看。”
“那梦,做的太真实了。”
蓝空桑点头,“什么时候出?我先准备东西。”
比如楼还明的血。
她们位置不定的话,这指尖血,大概要多备些了。
“还有几日过年?”
她们一路从王府过来,上京的年味十足,看着就喜庆的很。
蓝空桑答:“大概六七日吧。”
她左右是不操心这些的。
殷问酒道:“那后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