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聲的瞿家老五,瞿裕,性格放蕩不羈,比瞿臨小了二十來歲,比起瞿臨長子也不過才大了幾歲而已,對瞿臨而言,說是當兒子養的也不為過,更別提已過世瞿老爺子夫婦。
「大哥,這事我看著可以,顧淵既然拒絕了我們提的合作,顯然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誰知道他上位後會不會對之前的事有所懷疑?」
出聲的是瞿臨老三。
「我覺得三哥說的對,官上任三把火,雖然說我們在把人撤回來時會把尾巴掃乾淨,但萬一呢?而且就銑的利益來說,我們就這麼放棄了,這筆損失可不單單只是錢的問題。」
另一邊,瞿家老四跟著說道。
銑的特殊性不僅僅是體現在錢上,還有權。
這種高等級的機甲製作材料就是在物資富饒的雅納薩亞也是可數的,其中很大部份被提供給了軍方的科研所,用以研究的最先進的機甲。
據說近期研究所剛組織了個團隊,想試著將銑加入戰艦上,看看是不是能在不降低武力作用下,減輕戰艦的重量,以提高戰艦的度的同時又減少能源損耗。
這件事外面還不知道,但做為議長的瞿臨還是能拿到些內幕消息。
剛知道這事時他就和瞿家其他人開了個會議。?
軍部加大了對銑的支出,對瞿家而言顯然不是個好消息。
雅納薩亞對銑重視,其他國家也一樣。
手下有權,錢緣自然也是廣進,瞿家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談不上賣國,畢竟只是特殊礦石而已,目前也只能用在機甲製作上,而且雅納薩亞對銑並不是不外售,只是控制了市場流出,價格也定得非常昂貴,很多時候和他國交易時並不要錢,而是以物換物,來獲取自己國家需要的稀缺物。
可以說,因為銑,雅納薩亞拿到了很多事上的主動權。
也正因為如此,握有銑開採權的瞿家在動了點手段後,比起錢,他們獲得的更多的是有錢都買不到的關係網。
這也是為什麼瞿臨三番兩次找上顧淵,並且公開表明支持顧淵的原因之一。
瞿家老四的話讓氣氛變得沉重起來,小的幾個根本沒敢說話,就是平時被寵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瞿蔓瑤,在這麼多長輩面前也收斂了性子。
「蔓瑤,你和顧淵怎麼樣了?之前不是一直鬧著非他不嫁嗎?上次怎麼就任性的從宴會上提前離開了?」
瞿琬看向瞿蔓瑤問道。
前陣子她在出差,最近剛回來,這事還是聽兒子提起才知道。
其他人因著這話也齊齊看了過去。
「姑媽,我才沒任性,您是沒看到那條野生人魚有多壞,仗著是顧淵把它救回來的,又領養了他,對我三番兩次的針對,偏偏顧淵又把它當回事,我說要把那條臭人魚帶回來幫忙照顧,顧淵還凶我。」
「更壞的是那天宴會上被野人魚帶去那條人魚,他竟然打我,您叫我怎麼在那呆下去。」
提起那天的事瞿蔓瑤就紅了眼,是氣的也是委屈的。
想她堂堂瞿家小姐,竟然要收受這種氣,如果不是礙於顧淵,她的脾氣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放過這兩條人魚。
「什麼?!你被打了?怎麼沒和我說?」
瞿臨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事,聲音里除了不可置信外,又氣又急。
那天和瞿蔓瑤先後離開,到家時瞿蔓瑤已經回了房間。
和他一樣表現的還有瞿家其他人。
瞿蔓瑤這代就她一個姑娘,就是瞿琬,也對這個侄女疼愛有加,乍然聽到她被條人魚打了,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溫婉的臉龐頓時拉了下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裡一片陰雲密布。
「這種傷面子的事要我怎麼說嘛!而且他們事人魚,我是人類,怎麼看理論起來也是我吃虧。」
跺了跺腳,瞿蔓瑤嬌滴滴的抱怨著滿是委屈,讓大大小小都心疼不已。
瞿臨一想,大概明白了些。
就像瞿蔓瑤說的,人魚和人類對上,大環境下總會默認是人類的錯,他家女兒向來高傲,這被人欺負到頭上的,如果不是對方是人魚,恐怕早就自己處理好了。
想到自己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要忍著,瞿臨的怒氣就更大了。
「砰!」的一聲,瞿臨這一掌拍下,茶几的玻璃盡碎,上面的茶水糕點散了一地。
「顧淵!」
然而,心裡只有自家女兒受了委屈的他卻沒想過,人魚脾氣不好,但主動傷人的事卻極少有,自家女兒的性格他該最是清楚,但凡理智些,就該明白事出有因,而不是這麼胡亂的扣人帽子。
被非議的顏熙和顧淵還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編排。
顧淵怎麼也沒想到出了浴室竟會是這般場景。
看著未著寸縷的小人魚可憐兮兮的叫著他老公,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再次燃遍了全身。
內心深處的欲望猶如困獸拼命撞擊著牢籠,兇殘得讓顧淵連手都在顫。
可再是害怕自己失控,對上顏熙濕漉漉的眸子,也只能強忍著連忙上前安慰。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先去衣櫃前。
顏熙不明白為什麼他都那麼難受了,顧淵還不趕緊來哄他,如果不是腦袋暈乎乎的,身體也很無力,他都想起身走到顧淵那去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