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团长大人的三日月斩,又大材小用了。”
(赵家长老旁白:狗屁三日月斩,赵家没有这种奇怪的名字,明明是月轮斩,赵日天那小子将一斩变三斩,就自己起了奇怪的名字!不光是月轮斩,所有的名字他都要加个‘日’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从小就修炼的是童子功吗!)
在越谷河畔,绿盟营地里人类武者展开了反攻。
肖宁大骑士长率领骑士们冲在最前面,没有了音爆蛤蟆的水弹干扰,反击的攻势成功的压制住了魔械的突袭。
乔装成落魄大汉的团长赵日天,甩开膀子在河边疾走,周身烈风席卷水面,越谷河波涛汹涌,倒卷三尺水帘!
那些幸存的音爆蛤蟆在浪中无法借力起跳,随着浪花在河面起伏,稍有不慎的便会被烈风从水面拍出,随即而来的风刃立刻将之一刀两段!
数百只音爆蛤蟆,之前将整个绿营压制到焦头烂额,眼下却被赵日天一人之力屠杀的四散而逃,荣耀骑士团团长赵日天的威名,名不虚传,令望者生畏!
“我的乖乖!”酒保探出头来,认出这正是刚被自己呵斥过的大汉,心中后怕,嘴上兀自硬气说道:“这猫倌还是个高手啊,就是这身打扮实在是太落魄,估计是个不得志的家伙。”
赵日天仿佛听到了酒保的diss,回头望了一眼,酒保连忙吓的把脑袋缩回了屋子,团长大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不由苦笑连连。
“说的倒也没错,看来我这猫倌的官帽今天算是带实了。”
说话间,从他上衣袍内,一只雪白的老猫从胸口处探出了头,喵呜一声以示抗议,嘴角处分明有刚刚偷吃鱼腥的痕迹。
赵日天双目一瞪,那老猫白毛炸裂般惊起,紧忙又缩进了团长大人的怀里。
世间万物皆有序,一物降一物,哪怕是人与猫。
但用国牝公主今早的原话来说,那是恶猫自有恶人磨。
“我那老闺女,非得要靠赵日天那样的恶人来才能降住喽。”国牝公主派人给赵日天传话,她所说的‘老闺女’就是这只每隔两三天便要闹上一次‘失踪’的白色老猫。
眼下的季节正是越谷河鱼获丰收的时候,宫内早已饕餮成名的‘老闺女’这是踩着时节准点来渡口开荤的。
肖宁对上峰的糗事心知肚明,所以继续佯装没看见不认识,给老大留面子,就是给自己留活路,肖宁心中憋着笑。
骑士的冲锋威力十足,虽然冲刺的距离并不充分,但肖宁的神圣冲锋还是一枪便击退了当面的魔械,骑枪挑着魔械的半边残甲,将魔械的肩头开出个大窟窿,在他身后,两名骑士一左一右立刻冲上补刺,又分别卸掉了两侧的上臂木甲。
肖宁回望魔械残躯,现其中竟有只六臂魔猿被固定其中,数不清的木楔子嵌进魔猿的身体和四肢中,头部也紧紧的箍着蚀刻有阵纹的金属头环,因为刚才的攻击,魔猿有两只手臂随着木甲被骑士挑断,明明应该十分痛苦的魔猿,却没有出丝毫声响,两眼空洞,浑身颤抖,鲜血汩汩染红了木甲,惨状可怖,而它余下的残肢竟仍还在试图驱动魔械继续向前,。
“活体机关……可恶!”肖宁面色阴冷,咬牙斥道。
说话间,那两只被卸掉的木臂突然爆炸,威力虽然不大,但碎片还是伤了骑士和战马,肖宁见状急忙命令属下后退,话音刚落,那些魔械果然都纷纷炸裂,无论是已经被击倒拆散的,还是依旧还能继续战斗的,所有魔械全部开启了自爆,营地内响起一片轰鸣爆裂之声,木甲碎片四溅横飞,人们纷纷撤开躲避,狼狈至极。
“魔械的肢体、躯干和头部都设置了自爆装置,看起来是不希望这些东西落到外人手中。”说话的是时家家主,八角帐篷里的谈判终于结束,双方各执约书走出帐篷,面对一片惨淡的战场,还依旧保持如此定力,时家家主算是能镇得住场面的绿盟真正领袖。
肖宁和麾下骑士们重新回到教育大臣身边,包扎急救,警惕的望向营地四周,谁也不确定是否还会有新的敌人。
“能使用这种禁术的,除了天道宫,不会有其他人!”肖宁解释道,话虽然是向时家家主所说,却也是向教育大臣提示示警。
“只是属下想不明白,天道宫如此大费周章,冒险在绿营动袭击,难道仅仅是为了干扰谈判?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希望大人明察!”
远处的河面上,赵日天一路狂奔人变不见了踪影,肖宁晓得他那身装扮是不好意思露面的。
只有酒馆里的伙计从后厨中跑出,大喊着偷鱼贼,原来除了被贼猫偷吃的鲜鱼,厨房外晾晒的咸鱼干也少了一条。
那三日月斩,竟是用咸鱼干砍出的!
“贼猫,贼汉子,管你甚人,再来一定打断恁俩的腿!”
皇宫内,一卷珠帘后,国牝公主正在沐浴更衣,外面立着她的心腹侍女,手中捧着把古怪长剑。
“这是塔伦交流生的领队鲜于彤送来的礼物,说是阴沉石做壳,玉髓灌注剑心,挂在屋内能驱邪避瘟,我看全是他们巫神宫的噱头,瞧着贵气,其实没什么大用。霖姑,待会儿赵日天来了若是再作怪,你便用这符剑打断他那条腿!”国牝公主声音微倦,嗔中含笑。
霖姑从小便跟随国牝公主,一点便透,但还是掩嘴笑问:“殿下说的是可是中间那条?”
“知道就好,别说出来恶心我。那老狗每次觐见,都故意把他那东西挺出来恶心我,大的吓死人,还自辩是童子功,到时候你下手重点,最好让那东西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国牝公主自己先笑了。
越谷河面上,正抱着老猫疾跑的赵日天,突觉下身传来一阵莫名的寒意,差点跌进水中。
霖姑噗呲笑出声来,应道:“那团长大人就得改名字了,小的可担不起这罪过!而且,大人是真心的喜欢殿下,苦守单身追您这十多年了,您就一点也不心动吗?”
珠帘后面安静片刻,幽幽的传来的国牝公主的叹息。
“不心动!更何况,我看见他那东西就害怕,躲都来不及,还是让他去日天好了!”
主仆两人正说着私密话,外面又进来一位侍女,低声报告。
“禀告公主,全公公回宫了,正在皇后那里回禀,说是岳东凌大人的第十房妾室赵熙在庆生宴上遇刺身亡,皇后听了雷霆大怒,要血衣卫严查凶手!”
国牝公主幽幽的声音从珠帘后传了出来,“抓到刺客没?”
“抓到了一名刺客,其余的刺客都被血衣卫就地正法,没有逃脱。”
“抓到了一个活的?”公主的声音中明显充满了诧异。
“是的,已被全公公安排押往陶园死牢,等候审讯。”侍女顿了顿,声音低下来,轻声说道:“皇后好像想要把刺客押到宫里来亲自审讯。”
帘子后面半晌无声,许久之后,终于听到了国牝公主冷冷的声音。
“让全珙立刻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