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方才方辞礼那般讶异江凝会在这,只怕她在这万钟寺的消息,便是江老夫人递给他的。
不然他一个五品官员,何至于揽下这么件一页纸便能记完功绩的苦差事?!
“老夫人未免太过歹毒!”
采荷怒气冲冲骂着。
“你去将三夫人叫回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眼看着诵经的时辰快要结束,江凝开口道。
“是。”
采荷紧忙往外走。
“今儿个倒是稀奇,你竟也会有事寻我?”
何婉芸边携着江砚柏往屋里走,边奚落道。
江凝笑了笑,“既然三婶婶如此通透,阿凝也不再兜圈子。”
何婉芸皱了皱眉头,抱着江砚柏坐下后看向她。
“三婶婶不会真的以为,当初我跟祖母献计,让你同我来万钟寺,真是为三弟弟修养身子来的吧?”
江凝看向玩着茶盖的江砚柏。
闻言,何婉芸眼色稍沉,这一点她倒是没细想过,只觉得来万钟寺对江砚柏好,便来了。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
直到听江凝提起,何婉芸方后知后觉。
“祖母觊觎大房家产,视我如同眼中钉,她将我支来万钟寺,除了要霸占大房家产,还想要故技重施。”
江凝与她缓缓道来。
“故技重施?”
何婉芸不解。
“便是去年月圆之夜,你们在赏月楼上使的那招。”
江凝凉声提醒。
那件事何婉芸也有份,此刻听她重提,心中诧然心虚起来,“这回可与我无关。”
她紧忙撇清。
江凝笑道:“三婶婶不必惊慌,这下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三婶婶陪着前来了?”
何婉芸顺着她话头往下想,恍然道:“你想让我替你作证?!”
“不错。”江凝点头,“后山古佛坍塌,派来修缮古佛的是方辞礼,他便是祖母安排来的人。我有法子不受他玷污,可等回到江家,我要三婶婶替我作证。”
何婉芸脸上现出怒意,“呵,你将嫣儿害死!竟还妄想要我帮你?!”
话里更透露着几分得意。
江凝自然猜想到她会这么说,她盯着眼前茶盏里漂浮的茶沫,幽声道:“难道三婶婶就不想知道如今三房是个什么情况?”
霎时间,何婉芸察觉出不对劲,抓住她的手问:“你知道些什么?!”
“前些日子,三叔将那青衣迎娶进门了,还宴请了不少宾客,在江家族老间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江凝是想着五月初回府,等何婉芸自个知晓这件事,眼下事出有变,却不得不先透露给她。
“什么?!”
何婉芸猛地拍桌,将怀中的江砚柏吓哭。
她赶忙安抚受惊的江砚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