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陇西也算南下么?”
谢沉胥眉宇峰峦间顿现寒光涔涔。
还未等刘伯坤从惊愕中回过神色,只听见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翟墨已来到谢沉胥面前,垂首道:“公子,人抓回来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刘伯坤两股颤颤,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
翟墨满身仆仆风尘,便是往北去追刘冠荣闹的。
下一瞬,只见铁衣卫将一灰头土脸的男子从外面押进来,见到刘伯坤,那男子立刻跪到他身边哭天喊地道:“爹,您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此人正是刘冠荣,一看便知道这一路没少受罪。
“儿呀,我的儿呀!”
刘伯坤心疼地将人搂到怀里。
“你以为,本掌司真有闲工夫陪你兜几日的圈子?”
谢沉胥倚靠在县衙主位上,眉心阴云渐笼,阴云之下,是怎么的狂风骤雨,刘伯坤虽未领教过,可也算耳濡目染。
“小人该死!只求掌司大人留我儿一条命!”
刘伯坤匍匐求饶。
谢沉胥辅一皱眉,刘伯坤只听到身后陡然传来阵惊悚叫声。
“啊——”
他回过头一看,只见刘冠荣的十根手指头没了两根,鲜血淋淋地往外流。
谢沉胥的用意很明显,他每说一句废话,他儿子就断两根手指头。
“小人说!是戎王——”
“年关前宫里突然来了人,让小人将古佛下的东西拿出来,说是要交给戎王,如今东西便是在他手里!”
刘伯坤抖如筛糠回话。
赵启戎?
“啊——”
谢沉胥翻身上马时,县衙内再次传来刘冠荣响天彻地的惨叫声。
暮色渐染时,谢沉胥回到了万钟寺。
人刚踏进禅院,陆谦便带着受伤的手臂迎了上来,屏气道:“大人,出事了。”
揉
“怎么回事?”
谢沉胥一眼瞥到他右臂上的伤。
往日里不爱显摆的陆谦,今日却格外怪异,竟主动将他受伤的事摆到谢沉胥眼前,只见他大公无私道:“不是下官,是六姑娘,她被五公主罚跪一夜,发高热了。”
谢沉胥秋光阴恻恻扫他一眼,语气像染了腊月寒霜道:“没用的东西——”
陆谦头皮发紧,正要悄悄抬眸看谢沉胥此刻的神色,霎时瞠目结舌,眼前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陆谦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看来咱们这位大人要完。”
“大人放心,您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再换次药就好了。”
身后端着药过来的护卫行樾只听到他后面说的几个字,便接过话茬宽慰他。
“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