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御安堂现在还开着,该查还是得查。
即便姜云笙很可能再次和他生争吵。
萧翊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现在连和她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姜云笙根本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她知道他会以姜家威胁她,于是选择去了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插手的地方。
百川书院,当真才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侯府另一处,秀娘的房门大开着。
她一人倚在门边,手中拿着一个绣好的荷包,上面绣着两只戏水鸳鸯。
荷包里塞满了香料,隐约能闻到香味在鼻间环绕。
秀娘摩挲着那两只鸳鸯,动作很轻柔,生怕弄坏了。
这是她给萧翊风绣的,只是以如今的状况,这个荷包还能不能送出去,她也不确定了。
她自打入了教坊司,就很少干这种细致的活,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抱着琵琶,夜以继日的练着。
她知道萧翊风喜欢沉木香,便选了上好的沉木香料。
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喜欢的吧?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
秀娘攥紧手中的荷包,眼前有些模糊。
恍惚间,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萧翊风的时候。
那时她冀州第一琵琶女的名声在冀州城传开没多久,萧翊风便来了。
她以为他其实和其他的世家公子哥们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给她一点赏钱,让她弹一晚上的琵琶。
可是萧翊风来的时候却只带了一只玉箫,附和着她的琵琶声。
那一日,是她第一次明白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伯牙子期,弹琵琶那么多年,只有萧翊风听懂了她。
萧翊风给她的聘礼,是一把烧槽琵琶,还有千古流传的霓裳羽衣舞曲谱。
这般珍贵的东西,他都能送她,怎的嫁给他之后,连一点关心和在意她都得不到了?
秀娘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还是说,从一开始,萧翊风其实就没有把她当做知己,更别说是心上人。
秀娘长呼一口气,满眼都是落寞。
今夜月色正好,却无人与她一同赏月,也无心与人赏月。
回廊处,秋雪小跑着过来。
她动作鬼鬼祟祟,看到秀娘就在门外,加快了脚步。
“秀夫人。”她跑得额头上都是汗,袖子拢在一起,似乎揣了什么东西。
秀娘回过神,不着痕迹地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何事?”
秋雪往四周看了看,“秀夫人,咱们还是回屋说吧。”
秀娘敏锐的察觉到有很重要的事,便往屋内走,“把门带上。”
秋雪连忙跟上去,关好门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秀夫人,这个。”
秀娘一看到那张纸条,心里没来由的猛地一跳。
萧芷宁被下毒后,府上的人就不能擅自出府,她和周炎的联系自然就断了。
她接过纸条,却没有打开,低声问道:“在哪现的?”
秋雪显然也被吓坏了,说起话来哆哆嗦嗦,“奴婢和堂内的婆子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