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近流,原来你在这儿啊,真是让父父我好找。”
北微缓步走来,手中提着根比白近流要大上整整一倍的鱼骨头她就是用这玩意儿揍的白近流。
眼角余光瞄到那根鱼骨头,白近流两条后腿夹得死紧,头顶的角也差点倒竖。
它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拂珠此时哪里猜不到白近流是干了坏事。她没藏它,也没不藏它,就那么双手兜着白近流,对北微道“师父事办完了”
北微应了声“差强人意吧。”继而话音一转,指了指白近流,“把它给我。”
拂珠问“白白做什么惹师父火啦”
北微道“你问它,让它自己说。”
拂珠便问白近流。
白近流小屁股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拱去拱来,焦躁得很。
最终眼一闭心一横,把自己干的好事全盘托出。
边托边想,说不准姐姐会看在它还算诚实听话的份上,帮它说几句好话呢
岂料拂珠听完,点点头道“那确实该将你交给师父。”
白近流顿时露出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北微斜睨着这小表情,鱼骨头敲了敲手心,轻微的“啪嗒”声听在白近流耳里,仿佛罗刹正将刀往它脖子上架“小样儿,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
话未说完,一道声音急急插来。
“峰主,不好了,楚歌峰来了好多人,说要见道君”
这话堪称及时雨,白近流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扑通沉下去,不用挨揍了。
不过下一刻,它回过神来,楚歌峰的人找姐姐做什么
不等传话的婢女站稳,北微长袖一挥,三人一兽瞬间消失在原地。
重新站稳后,隔着整片的琼花林,北微瞧得清楚,她们前脚刚离开,楚歌峰的人后脚就到了。
为之人毫不意外,是乌致。
让得北微感到意外的,是乌致身后那些楚歌峰弟子。
他们没穿宗服,只穿单薄的练功服也就罢了,居然还全在身上背了
荆条
“这是要干什么,”北微惊诧得连鱼骨头都扔了,“学凡间负荆请罪”
瞄到鱼骨头正正掉到落花堆中,白近流一低头,两角光芒一闪,鱼骨头被深深埋入花底。做完这一切,它才嗷嗷接话,那臭坏坏怎么没负荆
北微道“兴许他没觉得他有罪”
白近流呸地吐口水。
北微问婢女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事,乌致居然这么大动干戈。
婢女摇头说不知,北微便问拂珠。
都这个时候了,拂珠想瞒也没法瞒,只好将在楚歌峰的事大致说了遍。
她说得太过简略,许多细节连提都没提,然白近流还是听得接连又呸了好多口水。
呸呸呸
臭坏坏居然敢认为自己无罪,恶心心
还是北微让它省着点口水,白近流才忿忿闭嘴,想它迟早有天非得把臭坏坏活活呸死。
便在这时,乌致的声音遥遥传来。
“凝碧,我知道你在。我亲自押着他们来给你赔罪,你不出来看看”
音落,他身后众弟子齐齐下跪,异口同声地喊给凝碧道君赔罪。
看那连赔罪都赔得声势浩大,仿佛拂珠不出去,就是被这声势给压住的楚歌峰弟子,北微冷笑了声,问拂珠“告诉师父,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拂珠犹豫一瞬,诚实摇头“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以她对乌致的了解,乌致绝非那种肯放下身段,亲自领弟子上门赔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