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稱呼而已,怎麼就氣成了這樣……
時竟見蕭白揚被人凶得臉色都白了,輕聲開口幫忙道:「沈焰,揚揚是替我圓了從小這麼喊弟弟的夢,你別凶他。」
然後他就被沈焰瞪了一眼。
而且令他發懵的是,原先沈焰只有燥意的眼睛裡,這會兒洶湧著滿滿的怒火,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時竟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燥意在沈焰身體裡直接燒到了頭,那聲「揚揚」成了壓制怒火的爆發點:「怎麼?」
語氣開始沖得不行:「你們關係已經好到,都要學長替他講話了麼?」
早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蕭白揚:「……」
時竟沒開口前,蕭白揚覺得自己還能救一救。
時竟一開口,蕭白揚覺得自己真的離死不遠了。
他拼了命地沖時竟擠眉弄眼,求對方這會兒什麼都別說,哄哄人這件事說不定就能過去了。
然而時竟壓根沒讀懂他眼神中的意思,一臉的單純。
乾淨的瞳仁下是一閃而過的茫然,一部分是對蕭白揚,大部分是對沈焰生氣的來源。
時竟看著沈焰,長期的相處讓他不怎麼怕沈焰生氣的樣子了。
他試圖和沈焰講道理來平息對方的怒火,耐心且溫和地道:「沈焰,我沒有替揚揚講話,我說的是事實。」
沈焰:「……」
蕭白揚:「……」
他要死了。
就連江辭的臉色都帶著點一言難盡,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分男女,有時候一件事氣頭上,最忌諱的就是講道理。
指不定本來沒多大氣,結果這道理一講,可能就會是怒氣衝天。
下一秒,椅子的凳面重重撞上了椅背,聲音大到周圍幾人聽得心驚肉跳。
隨即,少年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行。」
利落乾脆的一個字,沒有任何起伏,甚至聽不出喜怒。
沈焰被氣走了。
時竟愣是沒有反應的機會,眼睜睜看著沈焰大跨步的離開,轉眼教室里就沒了身影。
心底沒由來的一陣慌亂。
或許是發生的太快,又摸不清自己心慌的點。
時竟沒能做出下一步的動作,只是一動不動地望著教室大門。
蕭白揚轉頭看看教室大門,看不到沈焰的背影時,趕緊轉頭再看看時竟,知道事情大條了。
他出聲道:「學長,你不去追焰哥嗎?焰哥都被咱倆氣跑了,而且看樣子是氣得不清。」
追……
時竟失焦的瞳仁猛然回斂,胡亂地收拾了桌上的課本,完全是聽了蕭白揚的話,出於本能的準備去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