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租馬車就租馬車吧,又不是沒這個錢。
我就沒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很快我們就進了小城鎮裡,直奔最好的客棧入住了一間房。
我先洗浴,然後是樓起笙。
他洗的時候,我坐在梳妝檯前,本來是擦頭髮,擦著擦著手停了下來。
「小康?」我試圖在腦內聯繫系統。
許久都沒有回音。
我想來想去,試圖叫叫另一個名字,試了幾次,實在是叫不出口。
什麼人會喜歡說那麼髒的倆字兒呢。
能避免就避免吧。
只是……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正沉思,聽到樓起笙溫柔地叫我:「阿寶。」
我回過神來,轉頭看他,急忙繼續擦頭髮。
他走過來,接過我手上的干巾,慢條斯理地幫我擦。
哎呀……怎麼這種事兒也幫啊,怪不好意思的。
好像我生活不能自理似的,這說出去別人得怎麼看我啊。
我搶了幾下干巾,終於搶回來了,低頭擦發尾。
正擦著,肩頭一重,是樓起笙彎著腰又把他的腦袋靠我肩上了。
我抬眼就看到鏡子裡的他。
他也正看著鏡子。
我倆的目光在那裡面對上了。
片刻後,他收
回目光,側頭親了親我的臉頰。
「阿寶……」
我看他模樣是鮮見的吞吞吐吐,像有難以啟齒的重要話要說,愣了愣,示意他直說。
事到如今,沒什麼是我承受不了的……吧。大概。也許。
半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開口就是王炸。
「阿寶,一直以來,我見你無意自述出身,便心想不問你也無妨,可今日行狀實在令我擔憂……」
這話內容量太大了,我過了足足十多秒才反應過來。
他再度看向了銅鏡,與我一直望著裡面的視線交匯。
碰撞的一瞬間,我急忙移開了目光,偏頭看向別處。
心臟又砰砰地狂跳了起來。
……他居然這麼說。
「出身」……
列雁什麼出身?
很簡單的出身,桃源村農戶列家的老二,全村人看著他娘大肚子,聽著他娘在慘叫聲中生下他,看著這個啞巴長大的,中途沒換過人。
樓起笙現在這麼說,就是說,他知道我不是列雁……
不,我分明就是列雁。
就算原作中的列雁不是我,可這條時間線上的列雁從出生就是我。
樓起笙的意思是,他知道我有前世?還是……?
我正驚疑不定,樓起笙道:「阿寶莫慌。我非是要一定問你出身。我有這般猜想只是因為你學識淵博,很多說辭異於當世。但我也瞞你多年麒麟身份,知道你必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