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在旁边默默看着,不一言,等待着沈鸢鸢开口说话。
“把项链拿走吧,我不配戴这么好的东西,留在这里我只会丢掉,暴殄天物。”
“沈小姐……”
沈鸢鸢轻轻对上项城的眼睛,似若释然,“你不必多说什么,我心意已决。”
说罢,她的视线嘲讽的落在项城手里的那把锁上,“做你该做的事吧。”
项城攥紧了手心里的锁,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背过身去那一刻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关上了房间门,木然的用锁把门锁上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做的极仔细。
仿佛是在模拟沈鸢鸢当初,拿着这把锁把书房的门锁住的场景。
项城知道沈鸢鸢不爱这座庄园,也不愿意见到boss。
她宁愿住在冰冷的牢笼,也再也不敢像当年一样勇敢的再去撞南墙了。
被冷水浇顶太多次了,即使有人递给她一张毛巾,她也宁愿不要了。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即将被更为冰凉的冷水倾注而下之前,递给她的毛巾呢?
沈鸢鸢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静静的伫立。
她的身形纤瘦而单薄,看着竟比纸片人还弱几分。
顾景舟会因为失忆而遗忘她,却唯独不会放她离开,把她的身心都囚禁了起来。
既然不爱为什么不放她离开,就为了独占欲和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吗?
沈鸢鸢的眼睛酸涩,她靠着窗户坐下来,静静凝视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他们个个木讷呆板,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摆布,毫无主见,可悲又可怜。
可笑的是,他们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根本无力挣脱。
笠日—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帝豪酒店停驻,一入眼便是门外两座庄严的石狮子。
酒店门口上端挂着一块烫金牌匾,气派的“帝豪酒店“赫然现于眼,处处彰显华贵。
望不见尽头的红锦地毯早已经铺好,酒店聚集了大片的人群,围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都想亲眼目睹这场盛大的婚礼,四周人头攒动,鼓掌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唯有顾景舟这个,今天这场婚礼的主角置身事外。
他优雅的下车,居高临下地站着,漆黑的眸子仿佛一捧星屑落在里面。
十几个黑西装,在人群中替他开出了一条通道。
顾景舟漠视身边的一切人和事,身姿挺拔,步履闲雅。
一袭白色的西装,也压不住他身上的矜贵高傲。
他步伐沉稳的踏入了宴会厅,宾客都在等他一个人,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顾景舟领口的扣子随意解开了两枚,衣袖挽高。
隐约可见结实的臂膀,整个人散着与众不同的野性美。
这倒不像是来结婚的,更像是来游玩的,就差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写一个顾景舟到此一游。
顾景舟在婚礼舞台上站定,浑身散着强势的气场,令人忍不住俯称臣,不敢造次。
司仪走到中央,手持麦克风,“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各位记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