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眨了眨眼睛。
中途不过隔了一会儿没见,所谓的大祭司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虽然还是他从未见过的穿衣风格,不羁又肆意。
没了祭司袍的庄重威严,距离感都随之减弱。
但敖译还没敢多看。
视线上移,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副妆容倒是并未卸去,勾的他心神不宁的红色线条依旧坠在对方眼尾。
被仔细端详的苏牧尤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对方自己取下耳塞。
抵达目的地,保密工作已经不需要了。
而这种小事,他自然不乐意亲手做。
敖译的乖顺顺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取下耳塞的一瞬间,率先闯入耳中的,是铁链随着动作相互碰撞出的响声。
没有对方身上的铃铛声好听。
他心想。
苏牧尤下巴微扬,姿态睥睨,带着审视,“你闯入此地,是为何事?”
敖译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直到明显的不耐浮现于眉眼。
他垂下了眼帘,“迷路。”
许久未说话,喉腔似乎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嗓音有些低哑。
迷路迷进吃人林?
说谎不打草稿。
对待外乡人,大祭司本就没有对族人的那份宽容。
现在更是耐心告罄,眸中尽是森冷的厉色。
二者本就不远的距离被拉的更近。
苏牧尤抬起手,警告意味十足的拍了拍他的脸,“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太蠢的,容易丧失对话兴致。”
用的力气不大,打在脸上不至于疼。
可侮辱的性质很强。
不论是动作,还是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