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光都聚焦在鍾煜面上。
鍾煜盯著清澈湖水下的玉塊,停頓片刻:「送禮,這禮自然要他所想要的。」
「先生他不喜歡太聒噪的地方,不喜歡不熟悉的人靠近他,給他過的人,哪怕人少,卻不能草率,就給他辦一辦。」
鄒然道:「可師叔年歲如此,不比凡人,生辰真的會當回事嗎?」
鍾煜:「所以,我們給他過,這生辰才顯得不一樣。」
第42章白綾掩目
七月初十,這天正好是立秋。
天氣說是立秋,氣候仍見熱著,蟬鳴聲不斷。夏蟬躲在蒼翠的柏樹里,到了夜間都不肯鳴金收兵。
最近,沈懷霜覺得崐侖人變得很奇怪。
好幾次,他想上瓊玉峰峰頂,山門口,弟子鎮守在道口,總說是山上再翻修道場,不讓他進入。
那瓊玉峰去不成,他下山也總該能見到崐侖的弟子。結果,他下了山,學堂里空無一人。
今日下午分明有課,學鍾也快敲了。怎麼都出去玩了?
沈懷霜抬頭望了會兒。
今日他換了一件淡金邊的白袍,暖陽落在身上,如同沐光而來。他站在鍾煜座旁,低下頭。
暖陽灑落書桌,桌案上筆記攤開。
宣紙上,墨筆成行成列,記錄下的內容羅列成行,其中每一句話凝練,一目了然。
沈懷霜定睛看了看,又望了望身邊其他弟子的書目。
鍾煜看得很快,他做的筆記都已經不是崐侖學堂上講的了。
學得是很好,就怕重蹈覆轍。
他不喜歡窺屏旁人隱私,更不愛查人寫過什麼,可事關天命鏡,他不得已把鍾煜做過的所有札記、翻過的書目,都查一遍。
咣咣。
崐侖學鐘敲響。
門口弟子姍姍來遲,這些學生跨過門檻,抬頭只看了一眼,咳嗽兩聲又低頭迴避。
他們本來就習慣在學堂看到沈懷霜。
但當下,空氣里仿佛充斥著極彆扭的緘默,又有幾分好笑。
這寧靜也不是因為學堂內有師長讓人覺得放不開手腳,更像是所有人在守著一個不可說的秘密。
畢竟,自從下山那天后,沈懷霜便開始格外留意鍾煜的平日課業。
下山經常能看見他。而他這一查,就發現崐侖書閣里被夾雜了幾本不該出現的書。
也不知道是誰偷偷放在裡面的。
崐侖書閣暫時查封,翻閱其中有誤的書籍還需要花上好一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