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淡漠而冷清,看著舒北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在害怕。」
顧鈺緩慢地站起身,邁開長腿朝著舒北走來。
「你在害怕我對你的報復,你覺得要是這個時候我又把輿論風波壓到你這兒,所以你怕了。」
舒北聽言,勾唇笑了。
「你覺得我怕?」
顧鈺聞言腳步停住,居高臨下的睨著舒北,「怎麼?」
「呵……」
舒北輕笑,隨即臉色猛地一沉,伸手推開顧鈺,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上,「你總這麼自以為是,以前是,現在更是。」
這個模樣的舒北,是極具攻擊性的。
顧鈺猝不及防挨了他一腳,倒也不覺著疼,只不過是手裡拿著的煙沒給拿穩,掉下來,給燙著自己的褲子,搞了個洞。
兩人不歡而散。
沒有誰能夠接受辦了好事還被對方數落的事兒。
一個在氣頭上,還誠惶誠恐的。
一個多少受了蠻大的委屈,不想退讓一步的。
就這麼僵著。
倒是舒北這邊攪和得又紅又黑,李麗看著這顛三倒四的情況。
無力吐槽了句:「你這不就完美詮釋了何為大起大落。」
碌碌無為這般久,要總結出個人生結論,舒北道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清淺一笑,隨便糊弄了一句:天意難違。
如舒北所想,之後的幾天裡,顧鈺人影子都沒了。
就像是渾然消失在舒北的世界當中,只是偶爾,在看到輿論上邊,會有顧鈺接受訪談。
是原以為他們就這樣默默地,淡漠到疏離。
直至再一次眼前出現鮮紅的畫面。
觸目驚心。
而且還是在顧鈺合作商的橫店,屬眼皮子底下闖禍。
這一次比上一次的還要狠。
子彈穿透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襯衫。
只不過這一次,受傷的人不再是舒北這個倒霉瓜子。
在眾人驚呼之下,身子一沉,有一個人壓在了他的身上,舒北整個人愣住,冷風兒吹在面頰上,卻是異樣的滾燙。
梨花兒香,混了鮮血的腥味兒,以至於薄荷的味道完全壓制住了。
因著那撕裂般的疼痛,顧鈺瞳孔地震,如同個將要停止工作的機器,連同眨個眼睛的功夫都是那麼的緩慢。
下意識伸手去捂著。
血液順著指縫流淌而出。
一滴滴溫熱的液體順著指尖兒流了下來,滴落在人兒的臉上,舒北震驚地不由放大了雙眼,在這雙深黑的瞳仁之下,映照著顧鈺疲倦的面容。
略顯蒼白的唇角溢出鮮血,有明顯的吞咽動作,以及吃狠了痛顧不得皺眉的樣兒盡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