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天天习练宫本武藏所教给他的大招劈斩,每天练三千下,夜夜如此。
起初他实在不知道练这到底有什么意义,直到这个生死关口,他才完全明白过来。
刀至!
他几乎不加思索,双手自然拿着火铳高高举过头顶,唰的一下带着劲风,砸死了第二个杀手。
度之快,劲力之强,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更何况那个杀手,几乎就没来得及用刀格挡一下。
噗的一下,对方颅骨碎裂,豆腐脑般的物事混着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尸体扑通跪在地上,靠在了桌边。
第三个人见状不妙,也不敢耽搁,掉了头就跑,被骆思恭一把椅子砸过去,绊倒在地。
而门外那个刺客,更不敢耽搁,掉头跑得没影儿了。
骆思恭忍着剧痛,赶上前去一脚,狠狠的踹在对方小腹,趁着对方弯曲着身体,好似一只大虾。
李窝头忍着背痛跑过去,却见那人嘴在蠕动。
他心知不好,用火铳狠狠杵在那个人的嘴里,顿时那人嘴与舌头都被他杵烂得血糊糊一片了。
总算是抓住了一个活口。
此时此刻,两个人也不敢在这里停留下去,生怕再来第二波刺客,拽着那名刺客,一瘸一拐,互相搀扶,两个人连夜离了永平府衙门。
也直到这时才注意到,衙门内外的差官几乎都被这些贼人抹了脖子,剁了脑袋。
真难以想象,李永芳的这些细作该有多猖狂。
漆黑的夜,马车疯狂的向前奔。
“驾,驾,……驾……”
李窝头赶着大车,皮鞭狠狠的抽在白马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骆思恭忍痛,把打进脚面的铁钉抠了出去,黑糊糊,还冒烟儿的一个血窟窿,不停的往外淌血。
他忍着巨痛,撕下衣服的袖子,裹住了脚,好半天感觉那叫仿佛不是自己的,疼的他直吸冷气,头上冒出滚热的汗。
就见车上这细作,也不过三十多岁,此时他的眼中,死灰一片。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欲望,如同一个死人,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马车车顶。
骆思恭见他这神情,眼神凌厉,狠狠朝那人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嘶吼:“你大爷的!”
那刺客听了这话,也懒得擦脸上的唾沫,只凄惨的一笑。
他的牙齿已经被杵烂了,下巴也合不上去,李窝头这样做就为了防范他咬破牙上的毒囊而死。
到了一片林子里,生起了一堆火,父子俩说什么也不敢回去了,只好在外面凑合一夜了。
安顿好后,李窝头忙举过火把看刺客那敞开的嘴里,才现血糊糊的一片当中,断牙上绑着一个黄色药囊。
他干脆用匕,把那个牙根也启出,疼的那人闷哼一声。
毒药被移除了。
骆思恭这才合上刺客的下巴,也直到这时,这家伙才能够张合嘴巴,说话了。
就听那刺客惨然一笑,“大人,我回去也是死,不如你给我一刀吧,来一个痛快!”
骆思恭听了这话,怒道:“呸,想得美,说,谁指使的?”
“李永芳……”
“想死想活?”
“想活你能放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