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認真,但度也異常慢。
「女郎,您一天就寫了這麼一點嗎?」她問道。
在她的監督下,女郎只寫了這麼點,讓她回去沒辦法交差。
寫不了十份,寫五份也可以啊,就一份是什麼意思。
「對啊。」甄盈回道。
「您這樣讓奴婢很為難。」碧璽道,「主母定然怪罪於我。」
甄盈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回去告訴母親,就說我決定好好學習女德,一天抄寫一遍,準備抄一百天。」
她繼續道:「若母親還是要責罰你的話,你讓她來找我。」
碧璽沒辦法,回去復命。
小彩見碧璽離開,走過來,道:「女郎何苦和主母置氣?」
「我沒有置氣,是真心想抄寫一百天。」甄盈認真回道,「平日裡母親說我,不讀正經書,竟學些無用的。」
甄盈一直知道,雖然母親將鋪子交給她管,也只是希望她將來嫁人後,如果需要管理鋪子,不至於被人矇騙。
但這些在母親眼裡不是正經事。
母親眼裡的正經事,就是讓她好好學習女德,嫁人後侍候好夫君,聽夫君的話。
如果再有刺繡的本領就更好了。
偏偏這些甄盈都學不會。
也不願意學。
如今願意了,母親該高興才好。
「若是平日裡,主母自然開心您願意好好學女德。」小彩道,「可如今您正鬧退婚呢,主母怎麼可能相信?」
「我也不指望她相信。」甄盈回道。
「女德里講出嫁前從父,家主為女郎安排好了婚事,女郎都不從,何況其他?」小彩繼續道。
甄盈沒想到小彩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意外,打:「沒想到我們家小彩蠻懂女德,比我要強。」
「女郎,和蕭公子的婚事您還是好好考慮下。」小彩道,「他人真的很不錯。」
在小彩眼裡,家主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
她先是甄家的奴婢,然後才是女郎的奴婢。
她真覺得女郎這次太任性了。
「小彩,你話太多了。」甄盈語氣忽然變了。
她現在最不愛聽的就是說蕭翊多好多好的話,周圍的人都勸她接受這門婚事,越是讓她覺得自己在甄府格格不入。
沒有一個人支持她,讓她感覺很孤單。
小彩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猛地跪了下來,道:「奴婢只是不想您和家主鬧僵。」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甄盈回道,「但是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會很累。」
「那您喜歡誰?」小彩猜測,「不會是我們救下的那個少年吧。」
甄盈正在喝水,險些被嗆住。
小彩怎麼會認為她喜歡那個少年?
對那少年的容貌,她的確欣賞,但是也僅僅是欣賞而已。
「不是。」甄盈回道,「非得喜歡一個人嗎?我想自己一個人過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