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沈愉完全沒想到,繆恰好今天醒過來,帶著呼吸器,眼神含淚地喊他。
「沈愉哥哥。」
沈愉想等繆醒來質問他,為什麼要騙自己。
可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沈愉心軟,可他還是揚起脖子說:「你別裝可憐。」
「我想你。」
沈愉維持好的假象,一下子破碎,誰能拒絕躺在病床一醒來的人魚,可憐兮兮地喊你名字說想你,而且沈愉看他包得嚴嚴實實的全身,終究還是彆扭地說:「恩。」
繆的紫眸亮起星光,仿佛盛滿了晨曦,暖和地驅散了病房的冰冷。
這時候沈愉想起他跟監獄長有約,轉頭他跟繆說:「我去趟衛生間,很快來陪你。」
他說完就急匆匆地去衛生間,想要跟監獄長約定其他時間。
當他打電話過去,監獄長三秒後才接他的電話。
「監獄長,我們換個時間約吧?」
監獄長聽出沈愉的聲音很急,不輕不重地說:「為什麼?」
「我有事情。」
「你又撒謊嗎?」
被上次撒謊支配的恐懼,這次沈愉磕磕巴巴解釋:「……是……繆……他醒了。」
「所以他更重要。」
沈愉怎麼聽出一股嘲諷味道,不對,監獄長怎麼會嘲諷,他不是很喜歡教育人嗎?
旋即沈愉就聽到耳邊監獄長低沉的嗓音在說:「開視頻。」
為什麼開視頻?
沈愉猶豫了一下,接通了監獄長撥打過來的視頻。
原以為映入眼帘的是辦公室或者會議室,可出乎沈愉的意外,視頻撥通的竟然是一間禁閉室。
陰沉,只有一盞油燈的禁閉室,男人坐在中間的椅子,似乎察覺沈愉的目光,男人掀起眼皮子,一種鬆弛的慵懶撲面而來地展開。
穿著制服的監獄長,雙腿被鎖鏈束縛,脖頸的鎖鏈延伸著牆壁。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面浮現一條長長的影子。
更別提,男人是監獄裡擁有最大權力的監獄長,而此刻他竟然將自己鎖在電子椅,腳邊竟然有繩子和皮鞭。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男人用戴著黑皮套的手,解開了制服的扣子,一顆,兩顆。
男人內里的襯衫隱隱約約顯現。
解開胸前的三枚扣子還不過癮,男人還解開手腕的扣子,然後因為用力過大,鬆弛的慵懶變成不耐煩的戾氣,隨即手腕凌厲的骨骼線條呈現在畫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