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最是疼爱自己,有好的吃食,都先留给自己。
随后便是兵灾,虽不如七十年前小蛟河战役那般。
只是小小的摩擦,便以让董新月家破人亡。
只剩自己留得性命,在这异国他乡苟延残喘,说着说着,酒意上头。
泪水便止不住。
沈铭听得认真,他也想念自己故乡。
不觉,夜深。
董新月喝醉了,埋头趴在桌上,睡得深沉。
沈铭看她模样,也只是二十不到年岁,生出些心疼,没了之前念头。
该离开了。
又想起她之前,向自己求诗之事,心念转动,想起一,稍作修改。
便拿了纸墨,书写下来。
将董新月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轻轻推开房门,离去,没做停留。
………
翌日清晨。
秋雨下了一夜,天气寒凉。
董新月睁开眼来,眸子迷茫,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昨夜生了什么?她为何躺在床上?
一回忆,便想起来。
董新月还未经过人事,想到昨夜孤男寡女,脸便羞红起来,滚烫。
又不见沈铭,心中生出些惨然,她听其他姐妹说过,男人皆是无情汉,得手了便不会珍惜。
“难道……沈公子也是这般吗?”
想到这里,董新月心中苦意更甚,眼睛不由便红了。
“小姐,您醒了!”
鹊儿用玉盆打了些热水,进来瞧见自家小姐醒了,便上前伺候。
“沈……沈公子呢?”董新月脸上依旧烫,轻问道。
“沈公子昨夜便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吩咐奴婢来照顾小姐。”鹊儿脆生生说道:
“小姐,您昨晚喝的太多了,鹊儿实在抬不动,便没给您换上睡衣。”
董新月掀开被褥一看,自己衣裳完整,并未生自己想的那些不堪之事。
谪仙般面庞便更红了,暗骂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
当下在鹊儿伺候下,起了床。
窗外秋雨绵绵,一片萧瑟景象,董新月觉得有些冷,欲加件衣裳,转头,便见到桌上纸张,被镇玉压着。
好奇,遂走过去,拿起。
纸上字迹,显是沈铭留下的,写了词。
董新月细细诵读:
“帘外雨潺潺,秋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忆时故乡。”
“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声音清冷,抑扬顿挫间,恰如珍珠落玉盘。
一滴泪水夺眶落在张上,将字迹晕散开来。
“小姐,您别受凉了,多加件衣裳吧。”鹊儿早拿了件雪白披袍,唤着自家小姐。
却不见动静。
“小姐!小姐?您怎么拉?……小姐怎么哭了!”鹊儿一时慌乱,不知董新月这是怎么了。
而这谪仙般的美人儿,此时早已抑制不住眼中泪水,声音哽咽:
“鹊儿,沈公子去哪了。”
“鹊儿,带我去寻沈公子!”
窗外风雨不歇,打的芭蕉树叶,零落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