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青见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掌控了整个局面,不由得仰天出一声大笑。
这时一名倭国伶人从重华门前的队伍里走出,站在孟浩青跟前用生硬的大方朝话说到:“我们已经完成使命,孟先生也要履行诺言了。”
孟浩青哈哈笑着点头道:“好好,不就是辽北三城么?给你们拿去就是了。”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张表图让随从递了过去。
这时冷眼看着一切的永乐王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朝孟浩青吼道:“孟浩青,你与倭国勾结,伤我皇兄,卖国贼。”
说完又转向方麒吼道:“方麒,你纵容国舅,与他沆瀣一气,害你父皇,不配太子之位,辽北三城不能拱手送出。”
方麒不屑地看了一眼永乐王,淡淡说道:“五皇叔,您还是赶紧闭嘴,不要惹怒我,我父皇惯着你们全家,我可不惯着,您若是听话,今后还会做个逍遥王爷,您若再惹麻烦,我可不保后宫的惠太妃是否安全啊!”
永乐王方铎一听这话,急着问:“方麒,你……你把惠太妃怎么样了?”
方麒冷笑道:“没怎么样,只是派人把她看起来了,所以,五皇叔,你要乖乖的,惠太妃才更安全!”
永乐王气得嘴角颤抖,却强忍着不敢再做声。
此刻,方麒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恭王爷和方墨白父子俩。
这父子二人从进宫起,就一直坐在那里不言语,直至钢刀架在脖子上仍是脸不变色心不跳,方墨白甚至还拿起筷子夹菜饮酒。
他身后跟着的王平也被早就被刀抵住了后腰,却也是一脸淡定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
方墨白的态度让方麒有些愤怒。
“方墨白——方遒——四皇子,我的好弟弟,你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林女凤命必生飞龙’,那个凤命的早已迈入黄泉了,你这条龙是不一直想着要飞起来啊?好,我让你飞,去地牢里飞去吧,今后的后半辈子,那地牢就是你的世界了,你想怎么飞都可以。来人啊,方墨白与恭王爷勾结南疆反贼,故意往京城传入疫病,给我捆起来投入地牢。”
方麒的话音一落,就有官兵冲上来。
这时,只见恭王爷与方墨白突然以极快的度向后一倒,随即单掌劈飞了架空的钢刀。
就在身后的亲兵愣怔间,两人突然飞身而出,立在的玉阶之下。
王平也是瞬间就反手制服了那个拿刀抵在自己腰部的亲兵,纵身飞出,与恭王爷和方墨白三人呈三角靠背之势。
此刻下面的众人都惊呆了,方墨白不是恭王府的世子么?怎么成了四皇子方遒了呢?
这时,久久未说话的恭王爷终于话了:“孟贼,你与倭国勾结,以辽北三城为代价,换他们来毒杀皇上,事先给皇上喝下毒药,又以刚才的异香勾动印隐毒,使得皇上毒,此乃欺君谋大逆之罪;你不顾万民死活,故意从南疆引入疫病,然后把责任推到我恭王府身上,此乃害民之罪;二十年前,你勾结毒人谷,指使皇后毒疯婉妃娘娘,又欲加害四皇子方遒,幸亏四皇子命大,被人救出送到我恭王府,此乃恶逆之罪;三十年前,你孟家指使当侧妃的妹子害死了正妃玉珏,此乃不道之罪。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经够你下十八层地狱了!”
这时,所有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恭王爷的话如惊雷凭空炸响,毒杀皇上!引入疫病!毒疯婉妃!加害皇子!害死玉珏!
突然,只见方墨白旋身飞起,从他身上如雪花般纸片,飘飘洒洒自空中落下。
恭王爷大声说道:“这是恭王府这些年来搜集到的证据,当然都是复印品,证据的原件,一会大家就会看到。”
下面的众人都纷纷捡起纸张来看,包括孟浩青和方麒、皇后三人。
就连有些士兵也好奇这复印品是什么东西,只见那一页纸上,一条条地列出了孟家的罪状,还有参与者和证人的姓名,时间的时间和地点等等,更使人称奇的是,竟然有几幅清晰的物证图画,逼真得如实物一般。
就在众人都看那纸上的内容之时,突然,玉阶上传来一声惨叫,众人惊异的抬头看向玉阶之上。
除了一帮太医和太监围在皇上身边之外,只见皇后的贴身太监康海正恶狠狠地把匕从皇后的后背抽出,一股鲜血“噗”的一声就喷出来。
那边方珏也手持一把匕,架在了方麒的脖子上,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都不许动!谁动,我就杀了太子。”
旁边的方韬见方珏突然用匕扼住了自己大哥的喉咙,就想往上冲,被方珏抬起一脚就踢飞到玉阶之下,因动作过猛,手里的匕又在方麒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更深的血痕。
方麒万万没料到一直老老实实站在身后的方珏会有此举,早已吓得面色惨白,他嗷嗷叫着“别动,都别动!”
那边的孟浩青见状也是惊呆了,就想扑过去救自己的妹子,没想到康海又将匕抵在了皇后的脖子上,拖着皇后退到了方珏身边,一边后退一边尖着嗓子喊:“谁要想让皇后早点死就过来。”
皇后孟云曦惊惧得瞪大了眼睛,她双手紧紧扒住康海勒住自己喉咙的手臂,嘴里呜咽着“康海”的名字。
康海冷笑道:“孟云曦,我的皇后娘娘,您千想万想都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吧,快三十年了,我等的就是今日,我佩服您好算计,这么些年当皇后当得风生水起,可是您是不是忘了,我当年是怎么进到太子府的?”
孟云曦不再呜咽了,她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时至今日才明白,最可怕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康海和那个书呆子一样的方珏。
原来,三十年前康海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太监的时候,因失手打碎了玉瓶正要被拖出去杖毙,被正好赶上的玉珏救下,并把他带到了太子府。
康海看着皇后的脸色一点点变的惨白,仰天幽幽说道:“主子,玉珏娘娘,您看到了吧?奴才忍辱负重三十年,终于为您报仇了,您的儿子方珏也长大了,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说完,只见康海手下用力一抹,皇后孟云曦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一声就当场毙命。
孟浩青见状劈刀砍来,方珏挟持着大声喊叫的方麒赶紧退后。
康海却是不躲,只紧紧抱住已死的皇后迎着刀而去,大刀斜斜地劈下来,皇后和康海两具尸身被劈成了四瓣,雪白的玉阶上瞬间血流成河。
方韬哭着扑上来,抱住皇后的尸身放声痛哭,皇后所生的公主早已在嫔妃堆里昏厥过去。
孟浩青此时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他扔下手中的钢刀,也扑到妹子身边。
这时,方珏突然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海叔——”随即他手下用力,一个翻转把方麒按靠到旁边的御柱之上,与方麒呈面对面之势。
他把匕抵在方麒的下颌处,吓得方麒颤声哭到:“方、方珏,你要、你要干什么?我是你、你皇兄……”
“皇兄?自我出生那天,你们是如何待我的,皇后表面仁慈,背地阴狠,原打算是要把我养废了的,可是你们没想到我还有个海叔吧?他暗中呵护我这么多年,二十多年了,我忍辱伪装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
这时,只听孟浩青嘶吼一声:“来人,给我杀,杀了他们!杀了方珏!杀了方墨白,还有恭王爷,杀!给我杀!”
话音刚落,只见守在宫门口的那些倭国伶人突然从宽袍内抽出长刀,还有更多的亲兵从四面八方涌出,足有近百人,都朝着场地正中的方墨白三人和玉阶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