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暈乎乎的腦袋先是點了點,隨後又搖了搖。
他其實並不明白秦瑾既然如此喜歡屠明知,為何又要一直貶低屠明知,他這個攻二都看不下去了。
他抬起手臂擋了一下秦瑾的手,「……你對屠明知很了解?你憑什麼要這麼說屠明知?你對他做了特別過分的事情吧?」
秦瑾聽完尚時的話,微微側了一下頭,半張俊美的側臉隱沒在陰影中,心情在不斷攀升,「所以,你現在要為他討回公道。」
尚時薄唇輕抿,手腕一轉,杯中的西瓜汁倒在了地上,還有不少濺落在了秦瑾奢侈的皮鞋上,他意味不明的翹起唇角,「公道?什麼樣的公道?」
「你在可憐他?你想要保護他?」
秦瑾的問話在尚時這裡聽來是有點怪怪的,因為秦瑾似乎巴不得快點承認他肯定的答案,這一點都不像是在對付自己的情敵。
尚時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兒事,秦瑾離得他太近了,實在是影響他的思考,可是他又不想要表現出來,讓秦瑾找到拿捏他的方法。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嘈雜的聲音,尚時看過去的時候,季宏剛好擺脫保鏢的糾纏闖了進來。
季宏的形象著實算不上太好,反正比起尚時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差了很多,從季宏平時的穿著上來看,季宏是非常將就細枝末節的人,可是現在的季宏衣衫凌亂,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脖子上還有掐痕,不難看出來他剛剛與發生了爭執。
保鏢就跟在季宏的身後,對上秦瑾的視線後,他微微低了低頭,退出了包間,但還是站在了門口。
尚時盯著滿身腱子肉的保鏢,因為此時腦子不好使,就多看了兩眼,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保鏢實在不像是打不過季宏這種公子哥的,何況這也不是真的要他打死季宏,只是攔住季宏就可以了,不至於這種程度都做不好。
秦瑾看到闖進來的季宏,他站直身子,走離了尚時,尚時得到了可以喘息的機會。
「季少,有事嗎?」秦瑾的語氣平淡,從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亦如秦瑾本人一般令人難以捉摸。
季宏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秦瑾對待尚時有「特殊關照」,但是對別人可不會,季宏是真真正正在面對著秦瑾對他的壓迫感。
他視線轉移到尚時的身上,微微頷,「是有點事情,我提前和尚哥約好了。」
尚時挑了挑眼尾,趁著秦瑾背對著他的時候,他站起了身子,但是手還得撐在沙發靠背上,季宏說的信誓旦旦,但是他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還有季宏對他的那個稱呼,他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覺得滿奇的。
秦瑾微微側眸看向身後的尚時,「是這樣嗎?」
尚時看了看季宏,又看了看秦瑾,如果秦瑾今天找他過來就是為了讓他拒絕屠明知的話,那他完全沒有興。
他對秦瑾點了點頭,「提前約好了,我還晚點了。」
秦瑾的瞳孔的顏色逐漸加深,唇角不見一點弧度,變得冰冷無比,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領口,尚時不會去看秦瑾的臉,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看秦瑾身上的其他地方。
秦瑾的動作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來,之前秦瑾說過的話,秦瑾好像是不喜歡別人看見他的身子,「身子」這兩個字在秦瑾這裡是飽含了脖子的。
「抱歉,是我耽誤了你的事情,尚先生。」
「沒……沒什麼。」
秦瑾驟然變冷的語氣讓尚時不知道該怎麼應答,他從秦瑾身邊經過時還略微有些提心弔膽,總覺得秦瑾會突然將他攔下來。
不過,他有些多慮了,秦瑾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著他從自己的身邊經過。
直到走出包間,尚時才覺得身上那種柔軟的感覺沒有了,腿又變成了他的腿。
尚時此時的表情有些呆愣,仿佛沒有從方才的事情中緩過神來,整個人看上去有點驚魂未定,季宏面色凝重,抿著唇看向尚時,把尚時帶到了一個角落裡。
「你對秦瑾了解多少?」
季宏皺著眉,一上來就問這種尚時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尚時與季宏對視了一眼,「沒有多少。」
季宏聽完後眉頭皺的更緊了,神情嚴肅,似是怕周圍有人偷聽,他壓低了聲音,「秦瑾他……」
他斟酌了一會兒,對上尚時清明又詢問的眼眸,忽然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說出口了,突然轉變了話題,「秦瑾對他父親的態度很奇怪吧?哪有人的父親死了快一個月,才想起來要舉行葬禮的。」
「秦瑾的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的掌控欲特別強,從不允許秦瑾忤逆他,如果秦瑾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情,秦瑾他……」
尚時看著季宏的表情忽然變得極為糾結和痛苦,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大概就知道了秦瑾有一個瘋子父親,秦瑾是在絕對父權下長大的。
這倒也不奇怪,美強慘攻一嘛,他能夠理解,這樣的攻一才會叫人又愛又恨。
季宏緊張到舔了舔唇,「這種事情我無法和你形容,但是秦瑾絕對是在某一定程度上的虐。待下長大的,他與他的父親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件事情本就很奇怪,與竇文鈺大張旗鼓的追求秦瑾不同,季宏一直都是默默關注秦瑾,會留意所有和秦瑾有關的事情,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秦瑾的了解很少,直到最近,他收到了一份來自秦瑾父親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