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说什么,一个字,干!
如?此好的赚钱机会谁不赚?
不赚是傻子!
连赵不会都满脸堆笑,一改往昔敌视态度,亲切地喊沈舒:“沈侄儿。”
沈舒虽不至于跟赵不会计较,但看?到他那?态度的三百六十度转变,也不免得嘴角一抽,与他客气?逢迎。
五日后,平梁村来了一堆闻风而动的商人,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拜沈舒为师,学习做酱,交了大笔大笔拜师费。
十日后,天量单子砸下,十几个村子齐齐赶工做酱。
身处县里暗自嘀咕着“上?次来访清河县的大人物莫非就是七王殿下”的姜县令冷不丁听说全?县百姓大半改业,研究起了黄豆酱的制法,一脸茫然,询问师爷。
师爷前脚才?弄明白个中缘由,后脚对姜县令禀报道:“哎哟喂我的天老爷,平梁村做的酱被今上?看?上?了,马上?就要成为御用酱品了,如?今各大州都来咱们县里买酱,那?银两?都往咱们县里进呢。”
啥?
姜县令内心涌起滔天骇浪,面上?更?是肉眼可见的失态,他连忙追问:“平梁村最近给县里缴了多少税收?”
师爷答:“还没来得及清算,我这就去算。”
说完,他火急火燎的走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他又火急火燎的回来,那?叫一个脚步带风。
师爷报上?了数目,使得姜县令两?眼一呆,双腿软地跌坐在椅子上?,拍着椅子扶手,喃喃道:“竟……竟有这么多……”
那?他这个官是迁还是不迁?
师爷也难了,老早他就想跟着姜县令一起升官到别?处去,离开清河县这个鸟不拉屎之地,不想清河县突然天降横财,这税收鼓囊得都快抵上?几个县的总和?了。
如?此一来,清河县哪儿还称得上?什么穷乡僻壤啊,简直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富庶肥土啊,继续留任于此,躺个几年,政绩斐然,岂是现在马上?申请升任的官位所能比拟的?
“奇哉,妙哉……”姜县令想到什么,唰地一下站了起身,“赶紧派人去把送到州上?的调任文书追回来,这清河县不能走,得再任三年!”
师爷一拍脑子,也想起了此事,赶紧去了。
姜县令立在原地,一派傻乐,想起每年的县官例行下巡之事,心里突然对此无比憧憬起来。
到时……到时他一定要抬一个钦赐牌匾过去,让全?县都知道沈舒的功劳,赞誉沈舒的美名。
*
生意上?的兴隆固然能削减沈舒的惶然,然而每日夜晚回家的时刻,沈舒总是能想起之前顾怀瑾住在这里时,为他留的那?一豆灯火,温暖了他的苦寂孤寒。
他躺在床上?,顾怀瑾给他做的布老虎放在枕边,他借着月光瞧着那?别?扭的针脚,静默一片。
……蠢死了,在平梁村住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只布老虎,才?做出这一个能看?的。
他若是真应了蝴蝶效应丢了性命,他以后得找个聪明的人做伴侣,不能从事什么高?危职业,害得自己牵肠挂肚。
反正。
他早就想逃离他的掌控不是吗?
念头缓慢的从脑海里划过,像是床前洒下的皎洁月光清凄无情,沈舒忽又执着身前的被子,将脸埋了进去,整个人蜷成一团。
……再不回来,再没动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舒啊沈舒,你?没出息,这才?几天,你?就担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