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对方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如果努力之后依旧没有好结果,那他也愿意接受。
但严正洲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严正洲一会儿说明天要出差,一会儿又推脱要加班,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可谢景说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等他时,严正洲也没有直接拒绝。
谢景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八点,咖啡店关门后,他无处可去,只能在便利店的屋檐下躲雨。
但结局依旧让人失望。
靠在路边的汽车一直没有走,谢景没有察觉。
他有些冷,也有些饿,但是又吃不下东西,给正洲的短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打车软件上面显示司机还有四公里的距离,大概还要十几分钟才能到。谢景抱着膝盖,看着滴答滴答的水潭呆。
片刻后,那辆黑色的宾利打开了车门,一个中年男人打着伞下了车,匆匆地走了过来。
那脚步沉重又带着些许仓促,连带着周围的雨声忽然更重。谢景侧脸靠着胳膊,等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才疑惑地仰起头来。
全然不知道自己冻得脸色苍白。
陈司机看着都觉得可怜,说话的语气也放缓了些,“天晚了,您早点回去吧。”
说着,又递来一把干净的雨伞。
谢景微微一愣。
深灰色的伞面低调、干燥,没有被雨打湿的痕迹,还带着几分被车内空调吹暖的温度,伞柄处印着寻常司机不会购买的品牌1ogo。
他没有指名道姓,却像是知道谢景是谁。
谢景下意识看向那辆车的后排座,可惜车窗严丝合缝地关着,夜幕笼重,难以看清。
他犹豫片刻,小声问:“您是?”
陈司机笑了笑,“我是穆家的司机。”
穆家?
半个月前,他出车祸时不小心撞到的那辆车,车主好像是叫……
穆山显?
谢景忽地抬眼,握紧了雨伞。但可惜这片刻的功夫陈司机已经回去了,那辆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的车停在路边,车灯一直亮着,却没有立刻离开。
雨雾中,后车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他看到了那个人的眉眼。
穆山显按下车窗,细密的雨裹挟着阴冷又新鲜的空气,从外面飘了进来。
“走吧。”他说。
陈司机应了一声,“是,穆总。”
从那晚之后,o17的提醒就越明目张胆了。
办公室改方案的时候,突然跳出来提醒他谢景在3公里以内的某家餐厅和朋友吃饭;穆山显让秘书订票去外地出差的时候,提醒谢景正好也要去这个地方旅游写生。
就好像是在故意试探他的底线一样。
最让他难以忍耐的是,某次会议中,他正在言,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在耳边滴滴播报:“谢景低血糖晕倒了!谢景低血糖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