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要不咱们半夜给他改造改造?”
顺子吞了吞自己的口水。
不会吧,他爹真疯了!
刘云鹤的儿子天生残缺,顺子可是囫囵一个人,他爹这是要杀了他不成!原来那些不是梦,原来他爹真的要杀了他!
问题是,他爹确实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小凉风一吹,顺子瞬间冷静下来。
主卧的聊天声越来越小,灯也熄了,顺子还是蹲在墙根,吹着冷风。
良久,顺子松了松筋骨,抬头望着天上,月亮看起来像是一把弯刀。
他转身就去厨房拿了把砍骨刀,用冷水洗干净上面的猪油,提溜着去了他爹的房间。
推开门,他娘迷迷糊糊问了一句:“谁啊。”
顺子回答:“我。”
然后一刀砍下去,不知道砍到哪里了,反正溅了他娘一身的血。
他爹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
黑暗中,顺子阴森的脸庞又转向他娘:“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他娘还懵着,问什么答什么:“没有啊,你爹吃了饭就睡下了,我们什么也没说啊!”
当啷一声,顺子完全从梦中醒来。
刀丢到地上,只有浓重的血腥味提醒他这是现实。
顺子笑着道:“好,好,好。”
房顶上坐着一个半小孩。
“咦,这个家里受影响只有他爹一个人,为什么作恶的人不是他爹。”恶子虽然这样问,但他根本不关心答案。
“他们
好可怜,要不我们帮帮他吧?”恶子自说自话。
作为一个善良的小孩,恶子努力,使劲,把自己身体里谬果的力量挤出来。
他为这个可怜的家庭祈祷。
“伟大的玲纳,刘顺子一家人好可怜。我不忍心看见悲剧的发生,诚心祈祷,希望伟大的玲纳让顺子的爹活过来吧,让他活过来。”
晚上是神秘力量最活跃的时间,苦痛往泥土深处扎根,荒谬在这片土地上悄悄萌芽。
顺子歪倒在地上,看不清自己手上的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可他能瞧见,那只耷拉在床边的手突然动了,他断气已久的爹重新活过来,身子一歪就滚下床。
顺子眼睁睁看着他爹用被砍了一半的身子捡起刀,挥舞双臂,疯狂地向他砍过来。
“我就知道你这个畜生!还想杀老子?老子怎么会被你杀掉,我让你知道谁是老子!”
他爹一刀一刀砍着,刀刃就像剁肉馅一样狂乱地砸下去,手臂根本不知道累。
直到手底下的人彻底没有动静,他爹才力竭放手。
他爹肚子里的肠子从床上一直延伸到床下,上半身的血已经流干了,满满一地的血水直接从主卧门口漫出去。
他爹张了张嘴说:“渴……”
他娘没有像往常一样端茶倒水。
外面传来走动声,新来的小媳妇也跟随动静过来看,却只看见顺子他娘一个活人。
恶子坐在房顶上,乐得一边拍手一边笑:“这个村子真好玩,这里的人都好好玩。我要所有人都陪我一起玩!”
他只是做了件善事,恶子也没想到这个家会变成现在的模样,真令人意外,令人惊喜呢。
盲子也很喜欢这里,在弟弟们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把村子逛完了。
没办法,孩子还小,这个年龄阶段的玲纳比较贪玩。
夜晚的刘家村依旧是老样子,隐藏在暗地里的东西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贪婪与兴奋遍布整个村子。
盲子和恶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飘过来两三个村民。
他们原本准备攀谈,可一见恶子和盲子的模样,问出来的问题就从:“小孩,你家大人呢?”
变成:“小孩,你的脑袋呢?”
恶子把盲子的一条腿扛在肩上:“纸人,你们不好吃,别往我嘴里跑。”
纸人们更感兴趣了,争先恐后去问:“你们是不是从姥娘那里来啊,你们身上有姥娘的味道。”
“你们认不认识一个身上长触手的新神啊?”
“好像还不是新神,但是姥娘不在,她应该是这里的头头。”
“认识又怎么了,你想要吃掉我?”恶子想了想,欣然道,“也不是不行,等我想被吃掉的时候就来找你们,钻进纸人肚子里,穿上纸人的皮,再从里面开膛破肚,好像也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