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数字相加,从原理上来说并不难。
只是他们在书院做一道这样的算术题,需要用上算盘不说,还要用纸笔记录。
才能算清一道题目。
周大哥手里只有一张纸,为何算得这么快?
难不成……是心算?
周自言沉浸在算术中,不知道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记完所有的钱数后,他还顺便帮大伯减去了需要缴的各项税目。
得出最终一个结果。
周自言吹干纸上的墨水,把信纸叠好递给大伯,“给,大伯,这半年辛苦了,赚的不少嘛。”
“后生……后生,你莫诓骗大伯啊,这、这就完事了?”大伯捏着手里的纸张。
抬头看看周自言,又看看信纸。
他只是把自己这半年做的活计讲了一遍,整个过程绝不过两刻钟。
这就结束了?
周自言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笑道:“完事了大伯,你按照上面的数字,拿银子去民税课司交钱就行了。”
负责城西北的民税课司应该离这里不远。
大伯要是脚程快的话,晌午之前就能缴完这个税。
大伯一拍大腿,“成,那俺这就去试试,后生,多谢!”
说着,留给周自言几个铜板。
抱着那张纸往民税课司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快,脚底差点擦出火星子。
“哎哎哎,老大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大哥,大哥,还有我,我也去!”
有对周自言实在好奇的人,追着大伯跑过去。
想一起看看热闹。
稀稀拉拉地,竟然追着去了四五个人!
剩下的人虽然没有跟着去,可时不时的,都将好奇的目光移向周自言这边。
周自言擦干净桌子,表情不变。
依然照常为后面排队的人撰写书信和念信。
一边写还一边帮忙纠正一些错误词句,以免造成误会。
“老翁,您不是想问问您的孩子生活怎么样吗?怎么还因为这点小事就苛责对方呢?”
“阿婆,阿婆,听得清吗?我是说,您这句话不是表达关心,而是直接再问对方是否还活着。您这是写给您孙子的信,我帮您换一个吧。”
“阿娘哎,您说这句话是隔壁邻居告诉您的?那您回去骂他一顿,这人安的什么心呐,居然说您的妯娌不想念您,您的妯娌分明已经想您想的夜夜无法安眠了,您瞧,这写着呢,我给您解释一下哈……”
周自言虽然和这些百姓并不相熟。
但周自言在讲的时候引经据典,言辞凿凿,把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