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教学院前段时间便翻修结束了。
那些被辛教士安排专门修整的工匠在活儿干完的当天就一刻不敢多待的通通跑了。
唯恐在这里多待一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人们对于犯忌讳的人或事总是避之不及。哪怕其实很多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们。
可谨小慎微的人总要小心翼翼些。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处世哲学。无非当个聋子瞎子。
而少了那些每天叮叮咚咚的工人,偌大的国教学院便很冷清了。所以唐三十六的忽然出现在窗口,是很有些吓人的。
陈长生无奈道:“藏书馆的门开着的,你却偏要从窗户翻进来。”
难道这样显得潇洒些?
可你又分明受了不轻的伤,翻个窗户都费劲儿的。
陈长生一边说着,一边便要给唐三十六把脉。
有轩辕破和唐皇的经验在前,面对唐三十六这第三个病人,他愈发熟练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困。”
唐三十六拒绝治疗。
任何人在面对医生的时候都会有心理上的排斥。
唐三十六也不例外。
再者说,他也不知道陈长生的医术如何。
反正很会养生倒是真的。
什么油脂太重,毒素太多,燥意太大……
想着想着,他便沉沉睡去了。
不管疲惫还是受伤,最需要的便是休息。
陈长生神色微怔,也不知他是遇到了什么,晚上翻墙爬窗来到这里便是为了睡觉?
天道院不给睡吗?
给唐三十六盖上一层薄被,见天色不算太晚,他便提笔在书案上开始写字。
凭借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把自己白天在旧书楼中看到的书籍以文字记录下来。
书院禁止抄录和借阅。
除此之外,却并未做其它什么限制。
只要有能力记得住,便是自己的东西。
而思想,不管陈旧。
只要凝于笔端,落于纸上,通过自己的理解将之记录下来,便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陈长生觉得,给他充足的时间,他可以把旧书楼的东西全部搬运过来。
而这需要庞大的神识念力支撑才可。
他下午在旧书楼中看了那许多书。哪怕以他的神识也是有些觉得疲累了。
();() 旧书楼中与修行有关的书籍,翻开之后每一页上都附有极强的神识冲击。
普通人无法消受。
修行者也吃不消。
单只是看一眼,便会让人胸腔几欲吐血。如那个叫宁缺的人一样,昏迷过去。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精神手段。
据说是符道。
他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学学。
开始修行之后,每日以星光洗髓。可是身体却没有产生丝毫变化。迫不得已之下,陈长生也只好寻求其它的办法了。
因为他要拿到第一名。
不是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而是大周朝的第一。
“你在写什么?”
睡醒之后重新活过来的唐三十六看了眼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问陈长生。
陈长生在专心看书,闻言只是道:
“你可以看看。”
事实上,唐三十六不等陈长生主动说的时候就凑过来拿起一张纸上的字开始看了。
二人初次结交时,他想拿陈长生的剑把玩。
陈长生不让。
或者说——
须得经历一个“你想我让”的具体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