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这里,轻宜便也不奇怪他还被景穆留在这工作了。
明叔看见他以后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很快红了,他张张嘴做了一个少爷的口型,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妥又闭上了。
“您回来了,大家都说您出事了,我还以为……”
轻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也不好受。
他不知道怎么该跟明叔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
但好在明叔抹了一把眼泪后便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景先生让您回家,应该也是原谅了您之前的事情,我这就去给您收拾房间。”
轻宜跟着他一起上楼,现别墅内的装潢跟自己离开之前相差甚大。
原木风的温柔色系变成了死板的黑白灰,家具虽然都简洁大气,可怎么看都缺少了人气味。
等到了他原本的房间门口,明叔正要将门推开,可这时他的口袋里却传来了嗡嗡震动声。
看着明叔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轻宜便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
很快,明叔将电话挂断,带着些歉意看向轻宜。
“景先生说让您先住在客房。”
对于这一点,轻宜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景穆这么讨厌他,怎么可能让他再去睡那么好的房间。
客房要比记忆中小很多,但好在他本来就没什么行李,便也不觉得委屈。
明叔原本还想和他说些什么,但后面又像是想起什么便匆忙离开了。
轻宜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只感觉自己浑身泛着酸痛。
不行,还是得好好休息。
如此想着,他便脱去外套蜷缩进了不算柔软的床榻内。
用被子遮住脑袋,没多久睡意就升腾上了脑海。
意识昏昏沉沉,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和狐盆狗友在会所里花天酒地,得知爸妈回国的消息以后便一个电话将景穆叫了过来,等到助理匆匆赶来时便将罪责全部推到了景穆的身上。
少年被诬陷也一言不,即便被助理捉回了浅水湾,站在院子里被那保姆劈头盖脸骂也没将轻宜给供出来。
轻宜望着那熟悉的一幕,觉得自己似乎处在一个路人的视角。
看着景穆无限容忍自己,同时感恩原本该是他的亲生父母资助他读书这件事,还把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女人当做亲生母亲孝敬。
心情瞬间变得微妙,轻宜感觉有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在身体中涌动。
看着景穆少年时期还干净没有伤疤的脸,他的心脏猛然窜过一阵刺痛。
那伤疤……是怎么留下来着?
还没等他开始回忆,便感觉耳边传来剧烈的砰砰声,似乎还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轻宜有些不舒服的皱紧眉头,企图用手捂住耳朵将那声音隔绝。
可还没来得及等他付出行动,便听见了猛烈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反射性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漆黑的房间内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朝着门边看去时便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开了。
走廊的光芒撒在房门前,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