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你们方才从大管家屋子里出来,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夏草脸上有些忿忿不平,见四下无人,她便小声抱怨了一句:“大管家也不知怎么了,从老夫人那儿出来后便了好大一通脾气,把我们每个人都叫去骂了一顿。”
闻言,方德立马追问道:“那你可知老夫人房里生了什么?”
夏草语气有些不确定地应道:“当时我们都被赶出了屋外,只是依稀听得屋里传来几句什么没银两了,要省着花啊之类的话。”
“知道了,”方德若有所地地点了点头,又对她温声关切道:“你往日也没有伺候老夫人的习惯,现在一下子让你替了春喜的位置,难免会出错,大管家责骂你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放在心上。”
这话听得夏草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应道:“知道了,二管家。”
与6老夫人那边的焦头烂额比起来,窦涟漪此时在郡王府里的生活可以说得上顺风顺水了。
毕竟秦慕只是不跟郡王府做生意,又没说不跟窦涟漪继续合作,当时他亲自签下的几份契书现在还锁在小格子里呢。
“少夫人。”
白芷端着刚炖好的血燕放到了桌子上,扭头便看到窦涟漪坐在窗边用银剪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修剪着百合花。
“嗯。”
窦涟漪应了一句,又盯着面前的百合花问了一句:“傅清那儿也送去了吗?”
“玉竹已经送过去了,少夫人您就放心吧,傅清现在的吃喝用度可是半点都不差。”
闻言,窦涟漪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白芷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欲言又止的,让窦涟漪不免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白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来低声说道:“这几日二小姐一直往老夫人的屋里跑,一大早便候在外头等着进去伺候,但是老夫人是一次都没让她进去过。”
“哦?是小六子告诉你的?”
“是,”白芷点了点头,见窦涟漪没有责备她多事的意思,便继续说道:“而且他还从二管家那儿得知老夫人近几日经常在屋里大脾气,把好几个下人都给骂哭了呢。”
“大致是因为吃不上血燕的缘故吧。”
窦涟漪想了想,很快就明了其中的关节。
看样子,6莲芝这回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随口打趣了一句后,见白芷还有些茫然,便放下银剪子向她解释道:“老夫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眼下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吃喝用度都减少大半,而且偏偏这等祸事还是由她那一手带大的养女惹出来,你说她能不心塞吗?”
“所以老夫人不想见到二小姐,还把气都撒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身上了。”
白芷虽然有些忿忿不平,却也莫名地觉得有些庆幸。
幸好她跟玉竹是跟着少夫人,从未被苛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