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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大賽決賽這天,晴空碧洗,萬里無雲。
風中裹挾著灼熱的氣息,送到每個人的身邊,讓他們生出了幾分燥熱之感。
這樣的天氣,很容易讓人無精打采,但守在球場邊的記者們,以及觀眾席上的觀眾們的心情卻如同天氣一樣火熱,他們正候在各自的位置上,焦灼地等待著比賽開始。
幸村精市與真田弦一郎照例提前來到球場,坐在了觀眾席前排。
由於立海大在半決賽中提前出局了,這次比賽的球隊中沒有他們支持的隊伍,因此,他們坐的是中立席的位置。
在中立席上,幸村和真田得到了很多交戰雙方的信息,以及外界對舞子坂與牧之藤的客觀評價。
「果然,拋開自身的立場,純粹以觀眾的身份去看一場比賽,也很有意思呢。」
幸村微笑著對真田說。
真田壓低帽檐,輕輕「嗯」了一聲,表明了他對幸村話語的認可。
下一秒,他的帽子就被幸村給抽走了:「這種時候就不要戴著帽子了,如果被帽檐遮擋住視線的話,根本就沒法好好觀看比賽吧!」
剛剛還一臉淡定的真田小少年手忙腳亂地試圖將自己的帽子給搶回來:「快把帽子還給我,精市!」
沒
想到,小夥伴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果然,弦一郎只要不戴帽子,就會坐立不安呢2。那如果是在比賽中途,帽子突然掉了的話,弦一郎該怎麼辦呢?是去救球,還是去撿帽子?」
「不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假想!」終於搶到帽子的真田小少年重將祖父送給他的那頂黑色的帽子戴在了頭上。
為了防止幸村再次以遮擋視線為由搶走他的帽子,這次他故意將帽子反著戴。
幸村看到這一幕,笑了笑,肩膀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抽動:「這才像是弦一郎的作風嘛,突然規規矩矩地把帽子戴正,感覺好不習慣。總不至於是因為弦一郎昨天被前輩說了吧?」
「精市!」真田小少年耳朵隱隱發紅:「如果你再提昨天的事,我就說你被立海大的前輩們誇獎笑得像朵花一樣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幸村捂住了嘴。
「看樣子,弦一郎又想體驗被奪走五感的感覺了呢。」幸村臉上溫和的笑容變得有些危險。
這時,他們後排的座椅上,有人發出了感慨的聲音。
「啊~啊,感情真好呢。這就是幼馴染之間的羈絆嗎?真是絕頂!」
說話的是一名有著茶色頭髮的小少年。
他的身旁,一名留著妹妹頭的小少年將手中的筆記本翻動了幾頁:「幸村精市,南湘南小學六年級,四歲開始打網球,慣用手右手3,去年在神奈川地區青少年網球大賽(JR。大賽)中與真田弦一郎組成雙打,並取得u14組冠軍。」
妹妹頭小少年柳蓮二看了幸村一眼,提起筆刷刷在筆記本上增加了幾行字。
「與真田關係很好,喜歡捉弄真田的概率是72%,喜歡惡作劇的概率是21。7%。」
茶色頭髮的小少年白石看著這一幕,有些無語:「喂喂,連這種數據都要記錄嗎?這跟網球有什麼關係?」
柳蓮二卻一本正經地說:「一個人的性格,會影響到他的球風,將這些分析透徹,對我的數據網球是有利的。比如之前牧之藤與四天寶寺的單打三比賽,加治風多急躁的性格被原哲也加以利用,差點敗在對方手裡,又比如,這位真田君,性格直來直往,優點與缺點同樣鮮明。」
像真田這樣的人,往往內心剛毅強大,但容易被對手看穿,而且在比賽中可能不知變通。
當然,出於禮貌,柳蓮二並沒有直接在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面前指出他的缺點。
但幸村和真田在聽了柳蓮二的話後卻很吃驚。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能夠將他們的性格揣摩得這麼到位嗎?
「這位同學,你剛才說,你打的是數據網球?那你是不是對小學組的網球強者都有所了解?」幸村頗感興地看著柳蓮二。
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所謂的數據網球,他對此很是好奇。
如果柳蓮二真的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收集到這麼多的數據,這樣的人在網球界必然不可能籍籍無名。
作為未來的潛在對手,幸村不可能忽視他。
雖然眼下還沒有正式進入立海大附中,但在立海大前輩們的影響下,幸村已經養成習慣,關注身邊每一個有潛力的同齡人。
「並非如此。一般而言,我只對關東、關西或是全國範圍內的JR。大賽冠亞軍有所關注。」如果每個縣的冠軍柳蓮二都要去關注了解,那他真的得累死,時間和精力也不允許他這樣做:「我之所以會知道知道神奈川地區JR。大賽的雙打冠軍,是因為我就在神奈川第二小學上學。」
自己周邊發生的事,柳蓮二當然會關注。而且收集神奈川地區小學組網球高手的資料,也比收集其他地區的人的資料要方便很多。
「哎,是這樣嗎?」幸村在聽說柳蓮二也在神奈川地區讀書
後,對他的興更加濃厚:「那這位同學打算以後去哪所中學?」
「不出意外的話,是立海大附中,畢竟立海大是關東霸主。我的數據告訴我,進入立海大附中有助於提升我的實力。我是柳蓮二,神奈川第二小學六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