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負責報導這場半決賽內容的記者井上守給了觀瀾一個特寫,又拍了幾張觀瀾和平等院站在一起,向對面四天寶寺的部長平善之發布宣言的照片。
雙方之間,看似平和,卻硝煙味十足。
也不知道,牧之藤這位小小的教練,究竟是個不知輕重、只會說大話的孩童,還是會為牧之藤帶來驚人變化的奇蹟締造者。
等到雙方的部員相互放完了狠話,看起來總有些懶洋洋的四天寶寺教練渡邊修才叼著竹籤出現在場邊:「哎呀,年輕人就是火氣旺盛,一點都經不得激啊。」
他這話,把平等院、平善之和觀瀾都囊括了進去,倒顯得自己高他們一等,把自己放在了成熟穩重的長者的位置上。
這個四天寶寺教練,果然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不動聲色地就壓了牧之藤的氣焰。
不過,這種程度的嘴炮,觀瀾上輩子可經歷過不少,想要回擊,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畢竟是國中生的網球錦標賽,如果連這點熱血和求勝心都沒有,恐怕也很難登頂奪冠,你說是吧,渡邊教練?」
如果連國中生都不熱血,還指望誰熱血?
況且——
「打職業賽的時候被人挑釁,是選擇放狠話還擊,還是賽前沉默賽場上再給對手一個教訓,都是選手個人的選擇。」
「但團體賽,不行。我可以容忍自己被挑釁,但不能容忍我的團隊被挑釁!」
「我們敢於大聲說出自己的目標,我們不懼怕接受任何質疑,也不畏懼迎接任何挑戰,這就是我們牧之藤作為王者的氣度!」
觀瀾冰藍的眸子直視著渡邊修的雙眼,眼眸中那銳利的光芒,讓渡邊修也禁不住心中一震。
這就是,平等院鳳凰親自為牧之藤挑選的教練和接班人嗎?
難怪冰帝的監督會以平等的姿態來對待他。
渡邊修有些苦惱地壓了壓帽檐,看樣子,倒是他落了下乘了。
不過好在他是個心胸疏闊的人,勇於承認自己的失誤,並及時做出調整:「那麼,觀瀾教練,以後請多指教了。」
「啊。」
「全國大賽結束之後,我們四天寶寺希望能與牧之藤進行一場合宿,不知道牧之藤是否方便?」渡邊修說:「當然,如果我不成器的部員們能夠得到來自觀瀾教練你的指導,那就更好了。」
渡邊修表示,約練習賽算什麼?一起合宿,一起訓練,共同進步,才是深入了解牧之藤的最好方式。
同為關西的學校,他們在這方面比關東的學校可有太多的便利了。
觀瀾想了想,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四天寶寺需要跟頂尖高手對練,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實力,他們又何嘗不需要練兵?
周助哥以及裕太,在團體賽方面沒什麼經驗,正好跟著一起練練。
可惜練習賽能帶上國小網球部的那些孩子們,合宿就不行了,小學網球部可沒那麼多經費啊。
「可以,但全國大賽之後,距離開學只有一周的時間,我們需要一些調整的時間,不能再安排別的事情。九月開學之後,冰帝找我們約了練習賽,如果需要合宿的話,得往後排排……十一月份秋假的時候怎麼樣?」
櫻花國學生的秋假有兩周,拿一周來合宿還是可以的。
在觀瀾看來,既然下一個學期沒什麼重要的比賽,就沒有必要特地跟學校請假出去合宿,因此秋假就很適合了。
當然,如果四天寶寺在秋假的時候不方便合宿,那他們也只能找個周末,進行為時兩天的短期合宿,又或者是將合宿推到寒假……
渡邊修比了個ok的姿勢:「到時候我們再聯繫吧。」
等渡邊修帶著四天寶寺的成員們離去,找到機會的井上守終於湊到了牧之藤眾跟前:「打擾了,我是網球月刊的記者,想要做一期有關牧之藤教練的採訪。」
「牧之藤教練?」平等院拍了拍觀瀾的肩:「小子,找你的。」
「明天就是全國大賽決賽了,採訪的話,現在不行哦,我們現在一心備戰,沒有精力考慮別的東西。」觀瀾說。
「全國大賽結束之後,我會去牧之藤進行取材和採訪,到時候再提前與你約時間,可以嗎?」
觀瀾點了點頭。
「今天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詢問牧之藤部長平等院君。」
平等院鳳凰看了井上守一眼,左眼寫著「有話快說」,右眼寫著「別耽誤老子時間」。
那兇悍的眼神,讓井上守打了個哆嗦。
「事實上,這個問題不止我想知道,其他許多人也想知道——平等院君明明自己就能兼任牧之藤的教練,帶領牧之藤走向勝利,為什麼會讓不二君做教練?」
「因為他夠資格,因為他是我們牧之藤的未來,還有別的問題要問嗎?」
看著平等院那不耐煩的神色,井上守總覺得,如果他再敢嗶嗶,恐怕要被平等院給剁了。
「沒……沒有了……」
他的話音剛落,平等院就帶著牧之藤眾直奔舞子坂與立海大進行半決賽的球場而去。
這兩所學校之中的勝者,就是牧之藤的決賽對手。
看著被晾在原地的井上守,白石小少年說:「牧之藤還真是受歡迎啊。」
不僅交手過的強校爭著要與他們合宿、打練習賽,就連記者也想要第一時間獲得他們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