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光刚亮,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内,给整个屋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李如梦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凝视着面前那面精致的铜镜。
镜中的她面容略显憔悴,似乎是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而显得有些恍惚无神。
今日乃是她的新婚之喜,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对于为何会与韦保衡走到这一步,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事情的展竟然越来越偏离她原本的预期,逐渐变得难以掌控起来。
正当李如梦陷入沉思之际,身旁的微烟伸出手轻轻将她的脸庞掰转过来,柔声说道:“殿下,暂且莫要再盯着镜子瞧啦,还是让奴婢先来帮您遮盖一下这恼人的黑眼圈吧。”
与此同时,一旁的微雨也面露愧疚之色,小声嘟囔道:“都怪奴昨个夜里来得太晚,扰了殿下清梦……”
话还未落,便被微烟狠狠地瞪了一眼。
只听微烟嗔怪地责备道:“你若是再不回来,只怕殿下真就要连夜入宫去向陛下要人了!再者说,当时还有四殿下和威山在宫里呢,殿下怎么能不等着你们回来才安心?”
李如梦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嘴里嘟囔着:“本宫真的不是困倦啦,只是感觉这脑袋里像是被灌满了浆糊似的,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不管是什么事儿,到了脑子里全都搅和在一起,变成乱糟糟的一团,怎么理都理不清头绪呢!”
一旁的微烟赶忙安慰道:“殿下呀,您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可千万别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儿啦!等会儿您就要和韦保衡驸马成婚了,以后就让咱们这位驸马来多多操心这些事儿呗!”
李如梦心里自然清楚,韦保衡近些时日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大忙,但要说就这样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似乎还是显得有点过于仓促和急切了些。
她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就在这时,微烟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哎呀呀!殿下您怎么能乱动呢!奴刚刚才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好不容易给殿下化好的精致妆容,这下可好,又被殿下您这么一擦给弄花啦!”
听到微烟的惊呼,李如梦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放下来,并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口中还连声说道:“好好好,本宫再也不乱动了,你快接着忙你的吧。”
看着李如梦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微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只得重新拿起化妆工具,继续为李如梦精心地上妆。
待李如梦精心地化完妆容之后,微雨轻盈地走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套精美的头面,并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李如梦眼前。她轻声说道:“殿下,请您挑选一套心仪的头面吧,这些可都是礼部严格按照规制悉心准备好的。”
李如梦缓缓睁开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下眼前摆放着的几套头面,但令人惊讶的是,她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套九凤钗。
于是,她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前些日子父皇赐予我的那套九凤钗怎会不见了踪影?”
听到这话,微雨不禁微微一怔,稍作停顿后赶忙回答道:“陛下的赏赐都已经被添加到殿下的嫁妆之中去了呀,所以并不在此处。”
然而,李如梦显然对其他几套头面都不太满意,只见她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这些我都觉得不够好,我还是想要那套九凤钗。”
毕竟,这套九凤钗可是之前她与李若弗一同精心挑选出来的,她实在不愿意违背李若弗的一番好意。
无奈之下,微雨只好再次前往放置嫁妆之处,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套九凤钗重新取来。
只是当她把九凤钗呈现在李如梦面前时,脸上却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甚至还撅起了小嘴抱怨道:“殿下,虽说这套九凤钗确实是陛下赏赐给您的珍贵之物,但您瞧瞧,这上面所用的虽是上好的素金,可跟刚才那几套相比,所镶嵌的宝石数量明显要少得多呢!”
只见李如梦优雅地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拿起那顶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凤冠,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她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又懂得什么呢?这套九凤钗可不单单只是父皇赐予我的赏赐之物那么简单,它与我当年受封为同昌公主时所佩戴的那套头面一模一样,都是由纯净无瑕的素金打造而成。”
被李如梦如此一番言说之后,原本还想开口争辩几句的微雨瞬间闭上了嘴巴。
因为她心里也很清楚,这九凤钗的确有着非凡的来历和意义,理应戴在李如梦这位尊贵的公主头上,伴随着她一同风光出嫁。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微烟,眼见着李如梦已经精心挑选好了心仪的饰,便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现时间尚早。
于是她恭恭敬敬地向前一步,轻声询问道:“殿下,不知您今日打算在府上享用早膳呢,还是准备进宫去与陛下以及郭淑妃娘娘一同进早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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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困倦不堪、心情欠佳的李如梦听到这个问题后,连思考都懒得思考一下,直接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罢了罢了,现在哪还有心思考虑吃早饭这种事情啊!当务之急是赶紧收拾妥当,进宫要紧。”说罢,她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对即将开始的忙碌行程感到些许烦闷。
本来按照原定计划,昨晚就应该进宫了。然而,却因为李敏的一番闹腾,导致入宫的时间就这样生生地错过了。
所以,今儿个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呢,就得赶紧起来,只为了能够赶在宫门开启的那一刻顺利抵达,如此一来,才不至于耽误了出嫁前前往太庙祭祀的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