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哥告诉他们,岛屿的东侧不像他们这边都是山路以及峭壁,而地势更为平坦,有大片浅滩与海洋相接,适宜居住。
岛上的村庄便坐落在那里,那里的土壤主要是火山灰质土,又称暗色土,包括玄武红壤土和红沙土,里头富含磷、钾、氮等多种元素,土质的酸碱性常年维持在7。o-7。5,适宜多种植物生长。
世代原住民在岛上开垦了不少荒地,种些瓜果蔬菜,虽然产量不高,但岛上的常驻人口本就不多,虽然没做过详细的统计,但他们略微估算过,大概有2oo多人,不依赖外界也基本上可以实现自给自足。
虽然说林氏会定期派直升机过来,送些必要的生活物资,但他们平时有些日常吃食也是和岛民购买所得。
尤其是岛上特有的红月果,拳头大小,质地柔软,酸甜多汁,又带着一股独特的香气,很是可口。
当然,也可以用来煲汤或是烧菜的时候拍碎了加进去当佐料,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苏哥说着说着咂巴了一下舌头,似乎是已经开始回味红月果那令人难忘的滋味,舌尖不由得溢出了口水,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岛上,这红月果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不过岛上的原住民都没有进到过研究所里面,除了交易的日子,每位研究员也是深居简出,是以岛民们都谣传有岛外人在这月牙峰的深处造了座秘密堡垒,是为了世界末日的到来做准备。
倒是又给它披上了一层别样的神秘色彩。
林氏的研究所位于月牙峰西侧的顶部,灰扑扑的屋顶在山上不甚明显,四周都被严密的铁丝网封锁,铁网上带着尖刺,一般人很难跨越,只有崖侧的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顶的大门。
严格来说也算不上是研究所的大门,只是一个黑乎乎的洞穴,宽一米、高两米,连接了条长长的甬道,再往里走才能到达真正的基地。
而基地内部更是严防死守,不仅配备了专业的安保,核心的实验室每道大门更是需要两位研究员同时使用虹膜才能开启,不容外人接近。
难怪昨天晚上这基地里风平浪静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都被送到了山下另一侧的岛民家里借住,大晚上的连路都摸不上来,还怎么兴风作浪。
他们跟着苏哥回到研究所的宿舍后,恰好看到隔壁的隔壁房间,“葛里”也正好推门而出。
看到他们三人,葛里下意识缩回了脚。
“葛医生……”易楠拉长了语调,朝他打了个招呼,貌似随意问道:“你也这么早?林公子他怎么样了?”
被易楠叫住,葛里干脆用后移的脚合上了房门,走到院子里。
“林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在山上的基地里面静养,这林氏基地里设备齐全,研的各种产品可真不得了……”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多嘴了的模样。
易楠平静地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没有非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葛里尴尬地对着易楠干笑了两下,自顾自又说:“不过林公子身体里并没有检测出任何迷幻剂或是其他药物的成分。而且根据仪器的报告来看,很奇怪,应该是脑血管一过性的堵塞,他这病啊……倒是来得蹊跷。”
易楠和陆程光听了都明显一怔,这么说来,林绩居然没有喝那杯被下药的酒?!
难道他是提前便现了那酒有问题?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只是意外吗?
原本这突的疾病并不是一个什么值得深究的问题,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有身边的人突然倒下甚至于猝死的机率,毕竟谁也不知道病魔会什么时候找上门。
但现在随着略显突兀的偶然因素越来越多,而林绩的身体健康状况一向良好,又没有被下药这一特殊的诱因。
他们不得不考虑这中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为因素介入其中。
万一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提前获知了航线以及林氏基地的大体位置,想要趁机得到具体的定位溜上这岛,因此在相应的航线位置对林绩下手,让林老爷子不得不来这研究基地求助。
也不无可能。
如果林绩不是自然病,那在场的那些宾客里还有谁能有机会对他下手呢?
想到这里,易楠的眼神不自觉就飘到了旁边状似坦然,告知了他们这个消息的葛里身上。
会是他吗?
难道他们昨晚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位曾同名高宁,现在自称“葛里”的医生从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了这座岛上。
昨晚也正如他所愿,成功进入了被严密封锁的研究基地。
但如果真的是他下的手,又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们林绩没有被下药这个消息?
难道是为了降低我们的警惕把他自己给摘出去吗?
静默了片刻后,易楠又缓缓开口,问:“这一过性的脑血管堵塞是什么意思?”
葛里解释道:“我们昨晚查看了林少爷头部的三维成像,上面没有脑出血的痕迹,但也找不到造成脑血管堵塞的栓子。”
见易楠他们听得云里雾里,葛里随手折了根树枝、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在他们面前比划了一下。
“简单来说,就像是一块海绵堵住了下水管道,影响了管道里水的流通,造成了功能的障碍。因此林少爷才会出现突然晕倒、全身抽搐、肢体强直等等这些症状,但是现在这块海绵却自己消失了,管道自然而然也就疏通了。”
“这种栓子都会自己消失吗?”陆程光沉吟着问。
葛里迟疑地摇了摇头,“一般不干预的情况下,栓子可能会流动但不会完全消失。不过凡事都没有绝对,运气好的话自然痊愈也是有可能的。”
又是运气?
易楠和陆程光听了俱是眉头一皱,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而后,易楠摸了摸鼻头,盯着葛里的动作,“这么说,那沈菲儿还平白背了个黑锅?”也许葛里便是因为知道沈菲儿是清白的才会对她产生愧疚感,一路上对沈菲儿颇为照顾。
“谁说不是呢,被林小姐欺负得那么惨,结果林绩居然不是喝了菲儿小姐下的药才病的,太可怜了。这林小姐也真是,每个人都是父母的掌心宝啊,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呢,你们说这谁看了不气愤啊。”
果然,就听葛里扯着嗓子兀自为沈菲儿打抱不平。
“什么!葛医生,你是说阿绩他没有喝我下的药?他是自己病倒的?”
被外边的动静吵醒的沈菲儿眼角红红的,瞬间夺门而出。